亂石崩飛,地動山搖,只是一會功夫,原本直徑只有米許的洞口,就被撞塌成了一口巨大地窟窿,已經有身影細小地爬行骨獸湧入,吳輝返身撒退就跑。
聽得身後洞xue裡,傳來萬獸奔騰般的轟隆聲,吳輝心頭突地一亮,不驚反喜,暗忖:原來當初那個倒黴的家夥,是這麼搞定這些恐怖地骨獸的……
完全可以想象,當初那個倒黴家夥,好運地通透氣孔,直達地下城後,應該也跟一樣,趴在洞口,砸出些試探,惹得無數骨獸瘋狂追殺,結果那些毫無神智地骨獸,迷失在了四通八達地洞xue中,無意中,就破解了,看似無解地死局。
不停地飛奔,吳輝比來時更快,只是一刻多鐘的工夫,吳輝就跑到了熔岩河旁,也不用鋼鏈,足弓一推,如猛虎過澗,輕松跨過熔岩河後,吳輝回頭看了一眼來路,效果出奇的好,已經有追得急的細小骨獸,急奔而出,在熔岩河上空劃過一條拋物線,墜落河中,被奔湧地巖漿帶往不知名地深處。
吳輝心裡暗道可惜可惜了那些骨獸腦袋中的獸晶要,就算是最低品階的獸晶,也值上百枚標準玄晶。
只有十餘米寬的熔岩河,無法阻擋眾多骨獸的腳步,掉入熔岩河中的,只是極小一部分,吳輝不敢停留,再次奔逃。
等到身後再沒有骨獸時,吳輝停下腳步,這才一頓瘋狂,距離位於懸崖中段的隱蔽洞xue口,已經不遠了。
聽著漆黑一團的地底,時不時地傳來骨獸們胡亂撞擊山壁的沉悶聲響,吳輝心頭一突,驪山峽雖則人跡罕至,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有哪個玄修從驪山峽上空飛過,地底不斷地撞擊聲,覺得有古怪,停下來看個究竟,那就成了為他人作嫁衣的倒黴蛋。
但就算是這樣,吳輝也只能無奈地選擇在原地,打坐了一夜。
吳輝在等,也必須等,出來時的通道擠滿骨獸,吳輝要等到它們散去,迷失在迷宮般的洞xue中,方好進入地下城取寶。
一夜,漆黑的洞xue中,靠著洞壁盤坐的吳輝,睜開眼睛,功聚雙目,兩隻眼珠子就跟通了電的燈泡似的,射出幾尺長的毫光,宛若兩朵鬼火,突然出現在黑黢黢地洞xue裡頭。
側耳傾聽,果然,一夜,地底的撞擊聲小了許多,也更分散了,吳輝不再遲疑,解下龍雀刀握在手中,定定心神,大踏步走向洞xue深處。
走了不過半刻鐘,頭頂突然一股惡風撲下,吳輝想也不想,雙臂肌肉猛地炸起,一記挑撩劃出,鋒利地刀刃與慘白地骨胳擦過,躥出一溜火星,發出金屬碰撞般的交鳴聲,同時,突襲的山貓類骨獸,也被大力的龍雀刀挑飛,“轟”地一聲倒撞回洞xue頂部,重又跌落在地。
讓吳輝皺眉的是,順手一記挑撩,說也有幾萬斤力,如此大力,再加上龍雀刀的鋒銳,就算是一大塊精鋼也會被剖成兩瓣。
但眼前這跟普通山貓差不多大小的骨架子,受此重擊,跌落在地後,腦袋中的獸晶一亮,骨架上因重擊而來的裂痕,恢複如初,甩甩身子,後肢頓地,複又向吳輝迎面撲來。
破鋒
玄氣外放,龍雀刀身上躥起火紅地刀芒,以力劈華山的架式,破開空氣,吳輝使出全力轟然向骨獸腦袋斬下,只聽“鏘”地一聲,頭骨暴裂,頭骨中的獸晶暴爍,還來不及修複創傷,就已熄滅,連同骨架一起,一同化為灰燼。
吳輝心裡一愣,這才明白,骨獸腦袋中的獸晶,實則能量有限,已是強弩之末,難怪這些骨架只有肉搏之力,而無遠攻能力,若是真正的玄獸,動輒就是風雨隨行,雷電佈道,哪會如此容易對付。
骨獸腦袋中誘人的獸晶,外強中幹,中看不中用,吳輝當即便死了挖獸晶的心思,接下來的路,能避則避,能繞則繞,非到迫不得已,絕不與骨獸死磕。
因此,吳輝行進的速度,一下子便快了許多,三個多時辰後,便又回到了連通地下城的那個直道口。
讓吳輝皺眉的是,百餘米長的直道,被撞塌了一半,但那些體形龐大的鳥獸骨架,依然無法進入狹窄地洞xue,因而,地下城內還有上百頭體形龐大,實力看起來也是最強勁地鳥獸骨架,虎視眈眈。
一旦進入地下城,還是會被上百頭骨獸圍攻,對來說,情形依舊嚴峻。
吳輝雙眉越鎖越緊,一定還有被忽略的地方
還有如此多的鳥獸骨架留在地下城,前世那個三流門派弟子,若是這麼直接沖下去也一定會被撕成碎片,他一定是用了取巧地方法。
思索的目光,一遍遍地從那些碩大猙獰地骨架上掠過,驀然,吳輝心頭一亮,虎目倏睜,盯上了地下城內的那些建築,沒骨獸如此暴動,卻沒有毀壞地下城內一處建築,彷彿這些骨獸亙古就存在,為了保護這些建築,不受外來者侵犯。
“原來如此……”
吳輝眯起眼睛,凝神靜息,脊背弓起,就像準備捕食地猛虎,功聚雙耳,將五感極力放開,就連最微弱地空氣流動都不放過,瞅準空中一隻飛行龍獸,撞擊巖壁後,倒跌的當兒,身影猛地撲出。
洞口距離地面近兩百丈高,再加上人在空中,為了加速下落,又使了個“千斤墜”,因而吳輝轟然撞進一幢兩層民居時,縱然射出了鋼鏈掛上一處簷角卸力,落地後又成了滾地葫蘆,也是撞得五髒移位,一口鮮血噴出。
顧不上察看傷勢,就那麼躺在撞得塵土飛場的地板上,透過層頂撞出的大窟窿,看著從空中俯沖而下的許多飛行骨獸,到了接近屋頂時,果然是一個拆身,滑翔而過,不敢毀壞屋舍分毫,吳輝臉上不由得露出果然如此地笑容。
從屋頂上收回目光,吳輝撐起手肘,在彌漫地塵士中,遊目四顧,屋裡已經很久沒有住人,積了厚厚一層塵灰。更誇張地是,屋裡的一切擺設,都已經腐朽敗壞,光是掉下來帶起的氣流,就將室內的一切盡皆化成糜粉,只留下光禿禿地牆壁與屋頂。
定睛細看,可以牆壁與屋頂都有玄陣的痕跡,吳輝心中暗自駭然,奢侈到用桌盤大的極品玄晶用來照明、豢養玄獸無數、弄個住房都畫玄陣,如此大的手筆,當真駭人聽聞。
只是,再輝煌的曾經,也經受不住地侵蝕,一切都歸了塵土。
搖搖頭,吳輝運功匆匆處理了下傷勢,傷勢說重不重,但要完全複原,也需要幾天。只是地宮隨時都會被人,吳輝已經等不了了。
方才落下時,吳輝就已經瞅準了,正中那座“黑色高塔”地位置。
當下,吳輝沒有一絲毀壞古物地覺悟,遇牆破牆,遇門破門,在滾滾塵煙中,直沖高塔,弄得一群骨獸焦躁不已,怒飛急奔,如熱鍋上的螞蟻,卻發不出一聲怒鳴。
高塔孤傲獨立,四周是一個頗大地廣場,吳輝躲在離高塔最近一幢民居裡,試探著射出龍雀刀,原本還以為高塔在地下城中地位特殊,會堅固一些,哪想到直接被射出的龍雀刀,在塔身上撞出一口大洞。
等了半晌,也沒見高塔內弄出要人小命地機關,吳輝不再遲疑,在眾多骨獸地堵截中,發力奔過廣場,團身撞進高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