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事兒犯得挺大的。麻煩諸位,給他處理下傷勢,給個幹淨的‘雅間’先住著,我想院長大人隨時都會將其提審。”
“院長?行……”幾個囚牢理事看向吳輝的目光,頓時變得有些異樣,能驚動院長大人的選生,都他孃的出類拔萃,不是普通人。
脫了血衣,吳輝身上刀劍傷縱橫,看著挺磣人,其實都是些皮肉傷,並未傷到筋骨。
因此處理起來,花費不了多少,很快就縫合包紮完畢。
“小子,你有福了,正好上一屆選生畢業,囚牢都空著。給你挑間最好的雅間。看看,是否滿意?”一名囚牢理事,領著吳輝,開鎖開啟了一間囚牢。
“謝謝”吳輝原本還以為囚牢理事們在說反話,所謂雅間,其實是條件最差最陰暗的囚牢,哪想到,卻是真的。三四十平米的囚室內,照明的不是火把,而是玄晶燈,有一張石床,床上鋪著驅除蟲蟻的艾香草,地面纖塵不染。左側,還有一間可以淋浴的洗手間。
“小子,原本你不是啞巴?”囚牢理事挑眉打趣道。
“……”吳輝聳聳肩。
“小子,安心住著吧,等會會有晚餐。要想吃的好,或者宵夜,出錢。”囚牢理事鎖好鐵柵欄,打了聲招呼,轉身離開,腳步聲漸走漸遠,最終,囚室左右,一派死寂,只有昏黃的玄晶燈,散發著靜謐的光芒,孤燈獨影。
吳輝也不在意,四下打量一眼,坐在石床上,抬起右手湊到眼端,訝異地打量起來。
右手,骨節寬大,膚色微黑,表面上瞧不出任何不妥來。
但吳輝卻,就在酒樓內停下搏殺後,整把兩尺來長的墨匕,悄無聲息地分解成一蓬黑煙,系數融入右手手掌中。整個過程在瞬間完成,若不是吳輝親身經歷體會,一切彷彿都是覺。
仔細回想起來,其實在墨匕挑開孫光耀肩胛骨,染血之初,它就開始變黑,然後,在酒樓大堂裡放手屠戮,墨匕沾血越來越多,愈發顯得黑沉,到了最後,黑得似乎連光都能吸收。
著實古怪
思忖半晌,吳輝尾脊一跳,氣血貫筋梢,整隻右手掌鼓起,指肚收,指甲彈出,成虎爪狀。只是與以往鐵青色的虎爪不同,整個右手,變成了漆黑色,而且還是那種泛著深幽金屬光芒的漆黑色,五根指甲冒著危險地寒光。
曲指,試著往石床上一探爪,就跟抓豆腐似的,不費吹灰之力,就留下五個指孔。
吳輝心頭一跳與雷火雙屬性玄種、玄殤放在一起的玄器,果然不是那麼簡單的 可惜對玄器瞭解得太少了,不這是品級的玄器,也不墨匕融入手掌後,會不會有後遺症,抑或,給帶來莫大地好處。
不過,至少在目前來看,是有益無害,不痛不癢,也不會阻礙氣血的執行。
搖搖頭,散去彙聚手掌的氣血,吳輝吐出口氣,躺身往石床上一臥,收斂心神,很快便進入龜息功吐納節奏中,開始療傷。
貢府。
貢府是院長大人與最尊貴的八位大執事日常辦公的地方。
這一夜,貢府大堂內,燈火通明,院長與八位大執事一個不少,除了這九位貢院首腦,堂下還站著不少人,其中就有秋溪城貢園園長喬柏與執事伍誠。
須發皆白,一身白袍,仙風道骨的院長大人,彎腰從成堆的染血刀劍中,撿起一柄斷劍,細細打量著,半晌,沒有出聲,臉容平靜如水,也看不出他此刻心內的想法。
眾人自然也不敢出聲打擾。整個大堂,一靜得落針可聞。只有那堆從鳳尾街酒樓裡搜羅的染血兇器,飄散著淡淡地血腥味。
“諸位看?”良久,院長大人放下斷劍,背起雙手,淡聲問道。
“嚴懲不貸我貢院建院至今,還從未有過如此嚴重的流血事件一百十三位選生一百十三位選生慘遭屠戮無一完屍兇手如此窮兇極惡,喪心病狂,不殺不足以息眾怒不殺何以明法典?不殺我等如何向難死者家屬交待?還請院長大人果決”的是一位義憤填膺,怒形於色的孫姓大執事。
“院長大人,屬下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