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對她是很好了。
她點了點頭,接過酸梅湯,喝了半杯。
倒是感覺整個人都舒爽了許多。
入夜。
穆梔沐浴了一番,早早地讓青鴿熄了燈,歇下。
等青鴿退下後,穆梔還起來,把門窗全部都落了栓。
以至於,蔚擎來的時候,幾乎是繞著她的閨房走了一圈,沒有一扇門,一個窗戶能推的開的。
他立在窗前,月光將他的影子打在窗戶紙上,勾勒著身影,久久地站立。
窗外蛙叫蟬鳴,倒是一片靜謐。
屋內悄然無聲,漆黑而寂靜。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最後他嘆息了一聲,折身離去。
屋內的穆梔,其實從未入睡,從蔚擎來的那一刻就坐了起來。
她坐靠在床頭,望著那窗戶紙上的身影,曲著腿,抱著雙膝,靜靜地發呆。
他在窗前站了多久,她便在床頭坐了多久。
只是一窗之隔,兩人都沉默著無言。
穆梔也不知道開啟窗之後,跟他說什麼,質問他什麼。
她總不能說,她介意他跟施君良合作和交易,讓他不要跟施君良來往吧。
就算她喜歡他,他歡喜她,她也不能夠這麼強硬,管得這麼寬去呀!
等蔚擎走後,穆梔依舊保持著方才那個動作,呆呆地望著已經沒有蔚擎身影的那扇窗戶,目光和思緒在那窗戶紙上悄悄地無痕地勾勒著。
程家。
“我不允!”程雲正坐在客廳的獨個沙發上,一手搭在沙發上,一手握著手拿的小紫砂壺,面色嚴肅地否決。
“為何不允?”程冬青噘著嘴,氣呼呼反問到。
程念慈看程冬青直接頂撞程雲正,見程雲正的臉色沉得更厲害了,她上前輕輕地拉扯程冬青的衣擺,示意她注意收斂一下。
誰知程冬青沒好氣地揮開程念慈的手,“別假惺惺的!上次你是怎麼跟我說的?還說替我瞞著!一邊哄騙著我,一邊就告訴爹和爺爺了!”
“冬青!”程東森呵斥了她一聲。
“還需要誰告訴我們嗎?!”程雲正黑臉,“你的事兒,外頭都快傳遍了。這陵城的學校裡頭,沒有誰不知道我程家的女兒,竟然跟男人出雙入對!去吃個飯,看個電影,正常的交往場所也就罷了!飯店!夜場!那是你能去的地方嗎?!”
越說越氣,程雲正立馬“啪”地一聲,把小紫砂壺拍在旁邊的小圓桌上,驚得程念慈都一哆嗦。
“我程家的臉,都給你丟盡了!”
“是!反正程家的臉都是我丟的!要是什麼好的事,都是她程念慈掙的光!”程冬青也是嚇得抖了一下,立馬眼淚就冒了出來,一邊哭腔著,一邊說,“爺爺您就是偏心!從小到大,明明同一件事,我做就是錯,程念慈做你就覺得她做得特好!”
“憑什麼,先前施君良追求程念慈的時候,您就不反對!現在是我跟施君良在一起了,為什麼你就非不允許!憑什麼她程念慈她就可以,我就不行。”
“這世上,哪有兩姐妹跟同一個人有糾纏的道理!”程雲正雖然年紀大了,但依舊中氣十足,指了指窗外,“那杜家兩姐妹的事,還不夠說明什麼嗎?!”
“哪有什麼糾纏!程念慈又沒同施君良交往,至始至終,同施君良在一起的就只有我一個!”程冬青正是青春一個叛逆期,平日裡被壓著,也就忍著。這突然一個導火索,一下子就爆發了來,“爺爺您憑什麼這樣說我和他!憑什麼要我和他分手!”
“就憑他叫施君良,是施家的人!我程家的女兒家們,絕不準嫁進施家!”程雲正一巴掌拍在玻璃圓桌上,震得紫砂壺跟桌面碰撞作響。
這話一出,別說程念慈震驚了,就是程東森也一樣。
無奈陷入一片寂靜。
程東森看著望著程雲正直流淚的程冬青,他就這麼一個女兒,自然是寵在手心的。看著她淚流滿面的模樣,程東森也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