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穆邵卿的話,好像穆邵禮吃過早飯,早早地出去了。
說最近這段時間,二哥都是早出晚歸,也比尋常深沉了許多,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穆邵卿說他不是個會說話的人,而穆梔自小就是家裡的開心果,穆邵禮自小也寵她,就讓她去關心關心穆邵禮。
穆梔點了點頭,想問穆邵卿二哥不開心是不是因為大伯。
但是想了一下,這裡人多眼雜,雖然都是自己人,但是下人沒事的時候也喜歡嚼舌根閑談,萬一不小心被人聽去了又傳到大伯耳朵裡,不僅大伯尷尬,奶奶也可能會擔心的,也就沒有說出口。
回到房間,穆梔沒有事做,也不想看書,就叫青鴿準備了筆墨紙硯,畫了一幅丹青圖。
中午俞子美不在家,穆邵卿後來也回軍校了,家裡就剩下她和穆文欽,剛好她的丹青還沒有作完,便沒有出去吃飯,讓青鴿去廚房叫廚子做了兩樣簡單的送到房間來。
吃食是送到房間了,不過穆梔作畫專心入神,也就忘記吃了。
等到終於做好畫,穆梔長舒一口氣,看著自己的畫作,滿意地彎了彎淡眉,放下毛筆。
墨跡還未幹,一道人影打在門檻。
她抬眸,便見穆文欽抬腳跨過門檻,看見她,沒有先說話,而是先轉過身,讓身後的下人把東西擱下。
然後回過頭,朝穆梔這邊走來,看到穆梔桌案上的丹青,笑盈盈地點頭,“不錯不錯,小梔可真是得了你爹的真傳,丹青作畫,意境深遠。”
她父親?
穆梔倒是不太記得她父親有畫丹青,她作畫是爺爺教的。
“是嗎?”穆梔笑了笑。
“是啊!”穆文欽點頭,像是在回憶地感嘆到,“當初,我們也是兄妹三人,你爹呀,最聰明,不管學什麼都是又快又好,也最得你爺爺奶奶的心。要說畫丹青啊,也是你爹,最隨你爺爺,總能引得你爺爺連連稱奇又自豪不已。”
穆梔微微蹙起眉頭。
她記憶中,倒是沒有見過她父親畫丹青,從沒見過,也沒聽他提起過他會。
所以她會畫,還是爺爺手把手教她的。
也或許是她父親說過會,但是生意太忙,一直沒有時間教她,所以才是爺爺教她的。
畢竟時間已經過去了很久,她自己也記不太清了。
穆梔沒有回應他,穆文欽也沒有覺得尷尬,而是雙手背在身後,十足的一副長輩模樣,踱步走近,細細地再看了看她的丹青,嘖嘖贊嘆到:“你小小年紀,便有這技藝,果然是虎父無犬女呀!”
“大伯過獎了,隨便塗畫而已。”穆梔扯了扯唇角。
“你看,你就謙虛了是不是?”穆文欽笑著說,不過沒有再繼續糾結這個話題,“對了,中午不見你來用膳,你奶奶和哥哥們不在家,你也要學會好好照顧自己。”
“我想了想,還是叫廚房做了兩樣你喜歡的菜,你來吃點。”穆文欽說著就讓開身體,露出了擺在小桌上的菜,“別看了,快來吃點,不然你奶奶回來,要是知道你餓肚子,又該心疼了。”
說著就伸過手,準備來拉她。
穆梔不著聲色地避開,上前走到桌前坐下,看向穆文欽,“大伯用了嗎?要不要一起?”
“大伯吃過了,這些是給你準備的。”穆文欽收回手,笑著跟她說。
穆梔看著那笑意,總覺得有些不舒服。
明明是關心她的話,和關心她的舉動,但是那笑,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越看越假。
可是她又想不通,怎麼說,是她大伯,理當應該不會對她作什麼;而且這些年兩人也少有交集,也不會說對她不喜什麼的。
“謝謝大伯。”穆梔拿起筷子,隨便夾了一筷子菜放到碗裡。
還沒喂進嘴裡,就見穆文欽一直看著自己,穆梔心裡就覺得更怪異了。
畢竟一個長輩站在旁邊,一直盯著你,看你吃飯,怎麼都感覺好奇怪。
“大伯,要不坐下再吃點?”穆梔擱下筷子問他。
聞言,穆文欽仿若得了什麼寶貝似的,喜形於色,然後又小心地問到,“大伯……可以坐下跟你一起吃嗎?”
“當然可以呀。”穆梔有些莫名,“大伯為什麼這麼問?”
“不是,就大伯這些年一直在外面,也不怎麼回來。不知道是不是這樣,你們才不跟我親了。”穆文欽面露苦惱懊悔,“看得出來,你們三兄妹都是好孩子,跟奶奶和你們姑姑都親,就是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