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穆梔的堅持下,最後穆家的人同意讓阮雨菡搬過來跟她住一間病房。
本來俞子美對穆梔認識阮雨菡,也沒覺得有什麼。畢竟做生意的,總歸各方人馬都要識得一些才好。
但是認識相熟,跟成為朋友放在心上,又是不一樣的了。
在俞子美眼裡,她還是一個傳統的女人,對於阮雨菡這樣的,雖然說不上輕賤她,但總歸還是覺得阮雨菡這樣的身份上不了臺面,照著穆梔對阮雨菡的在乎程度,還是有損穆家的顏面。
但一是考慮到穆梔現在還傷著,不想拂了她的意思;另一方面,這次阮雨菡確實是因為穆梔攜帶受傷的,穆家多多少少要對她負責人的。還有一個就是,穆邵禮說他們能及時趕過去,是因為青社的人來報信,據說這阮雨菡很得青社一把手是託她的福,他們才能更快地找到穆梔吧。
是以,俞子美也沒有太過表現出心裡的意思,想著先讓穆梔把傷養好,等她回家後,再好好同她說一說。
安排好病房後,俞子美就沒有太高頻率地過來看穆梔了。
只是每日天沒亮從穆宅過來,在病房外看一眼穆梔,又同醫生問問穆梔的身體情況,然後留了叫桂馨親自下廚做的早膳溫在醫院,等她醒後叫人給她準備。
不過在穆梔眼裡,就只以為俞子美每日差人送了早膳過來,沒有來過醫院一般。
對於阮雨菡搬過來跟穆梔同一個病房,最高興的莫過於蔚擎了。
畢竟,穆梔這一出事,穆家上下可以說是全方位盯死了她,生怕她再有個什麼閃失。
他若不是打著來看阮雨菡的幌子,還真找不到什麼光明正大的理由來看她。
蔚擎進來的時候,剛好穆邵禮也在。
兩個男人隔空對視了一眼,空氣有一瞬間的凝結。
只一秒,那種奇怪的氛圍便消散。
穆邵禮站起身,笑著上前跟蔚擎打招呼,“二爺。”
蔚擎也笑著點了點頭,卻是喚了一聲,“穆二哥。”
這一聲喚,屋內的空氣又凝結了一下。
照常理,一般跟穆邵禮打招呼,都是說穆二少爺,就算平時穆邵禮在外也有人叫他穆二哥,那也是抬他的叫法。
其他人偶爾也調侃地這樣叫穆邵禮,也就聽聽過去了。
可偏生,這叫法從蔚擎嘴裡吐出來,就感覺怪怪的。
具體哪裡怪,穆邵禮說不上來,反正至少正常的,蔚擎不會這樣叫他。
思索間,穆邵禮瞥了一眼正靠坐在床頭,正在啃蘋果的穆梔。
心中更是篤定,兩人定是關系還要更深一些。
穆梔“咔嚓”一聲咬了一口蘋果,半邊小臉鼓鼓的,感受到來自自家二哥略有深意的目光,咀嚼的動作頓了頓,嚥下口中的果汁,沒差點被嗆著。
“二爺多次救舍妹於危難,一直都沒有機會好好感謝感謝你。不如稍後,請二爺吃個便飯,可否賞臉?”穆邵禮站得筆直,臉上是他慣用的不羈的笑,眼神卻是直直地望著蔚擎,帶著讓人不容拒絕的迫力。
“穆二哥言重了,應該的。”蔚擎回答,然後點了點頭,“既然是穆二哥做東,是蔚某的榮幸。”
聞言,穆邵禮眯了眯眼,“應該的”,這三個字說得很有講究。
什麼叫應該的?
他是穆梔的二哥,為她做一切才是應該的。
他要說救穆梔是應該的,以什麼的身份?
不過穆邵禮也沒有再說太多,只是笑了笑,順手把手旁的椅子,推到了蔚擎跟前。
蔚擎接過,朝他又點了點頭,“多謝。”
他握著椅背的圓弧,沒有立馬坐下,也沒有放到一旁的動作,就保持這樣的姿勢,看向床上吃蘋果的穆梔。
見她腮幫子鼓鼓,咀嚼時咔嚓咔嚓一動一動的模樣,琥珀色眸子浮起一抹淺笑。
“身體如何?傷要不要緊?”
蔚擎問得很公式化,叫穆邵禮也看不出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