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的是哪一位?”
“哪一位?”穆梔蹙眉,有些疑惑,“有幾位嗎?”
“杜秀蓉和阮雨菡都在這裡,杜秀蓉給你擋了那一下,背部大面積被燙傷,因為頭被砸,所以現在還在昏迷中。阮雨菡跑出來的時候,被守在外面的男人擋住,樂承善急於上前救她,廝打之間,那男人掏出了匕首,阮雨菡擔心樂承善,情急之下上前替樂承善擋了一刀。”
穆梔想起當時在小屋裡聽到的樂承善的低吼聲,原來那個時候,是阮雨菡替樂承善擋了刀。
穆邵禮突然開口插話,“不過所幸,沒有傷到要害,手術十分成功,現在住在隔壁病房。至於杜秀蘭,我們進去主要救人的時候,她趁亂跳下了江。那個男人捅傷阮雨菡後,也跳水逃走了。”夏天江水比較湍急,也沒打撈著人,生死不明。
說完,穆邵禮脫下西裝外套,搭在椅子靠背上,“有什麼話,你可以直接問我。”
穆梔看著穆邵禮一臉嚴肅,像極了穆邵卿平時小老頭的樣子,她鮮少見到他這樣嚴肅的神情,心底有些發虛,“二哥。”
醫生也是個有眼力勁兒的人,也當然知道穆家的人得罪不起,一見自家人吵起來了,立馬說了句“有事叫鈴”,然後帶著護士迅速地離開了病房。
“還有什麼想問的嗎?”穆邵禮語氣和臉色都不是很好。
“沒……沒了。”穆梔覺得這樣的二哥有些嚇人,縮了縮脖子,弱弱地回答。
“確定沒有了?”穆邵禮立在病床前,解開衣袖的的紐扣,面無表情的問。
這樣近乎平靜的逼問,倒是讓穆梔越來越發憷。
兩個人就這樣,一個躺著,一個站著,一個仰視,一個俯視,靜靜地對望。
最後還是穆梔的定力差了許多,別開了臉,面露疑惑,“除了這個,還能有什麼?”
“你是覺得問二哥,二哥會瞞著你怎麼的?”穆邵禮問。
“嗯。”穆梔點頭。
這樣的事,他和大哥也沒少幹啊。
在這件事上,穆梔還是十分的有說話權的,重新對上了穆邵禮的眼睛。
見穆梔挑眉,眼底的靜然,穆邵禮突然有種自己把自己繞進去的感覺,握拳放到唇邊低低咳嗽了一聲。
然後拉過椅子,在病床前坐下,“好吧。”
“既然你沒有。”穆邵禮坐直身體,長腿交疊,“那好,我有。”
見著架勢,穆梔就知道穆邵禮今天定是要從她口中撬些東西出來的,但是也摸不準,他到底知道了多少,或者說猜到了多少,只能訥訥問道:“你有什麼?”
穆邵禮也不拐彎抹角,“說吧,你跟蔚擎什麼關系?”
聞言,穆梔心底一咯噔。
她控制不住地羽睫顫了顫,蠕動了一下唇角,心虛,訕訕地問,“什麼什麼關系?”
“你再想想。”穆邵禮語氣不急不緩,倒顯得比較平靜,但是卻又莫名地帶著迫人的感覺。
雖然平時她會跟穆邵禮這樣打著哈哈,偶爾顧左右而言他,糊弄來糊弄去,穆邵禮都不甚在意。
穆梔也明白,那是穆邵禮對她縱容,不跟她較真。
但是她也清楚,這一次,穆邵禮是較真了,而且是前所未有的較真,這神情和語氣,就跟當初在監獄裡,他勸自己如果不是喜歡,不用去接受穆家的家業,一模一樣。
他這樣樣子,穆梔完全沒轍。
但是吧,穆梔也不能所有的都一下子交代了,畢竟穆邵禮肯定只是瞭解了一部分,然後猜測了一部分,肯定不知道全部的。她要是全交代了,不就不打自招的感覺嗎?
最後心一橫,她像是投降了一般,“二哥你到底想知道什麼,你就直說吧!”
穆邵禮出去在外頭練就出來的眼力,哪是她這點小把戲就能瞞得過的,何況自家的妹妹,什麼德行,穆邵禮還能不清楚。不過他也沒有戳穿,畢竟他要知道一些事,也不需要非得讓她全盤托出。
瞭解一半,他大概就差不多能知道全部了。
“之前不是讓你離蔚擎遠點嗎?”穆邵禮抬眸,看著穆梔的神情變化,如同鷹隼銳利的眸子,盯著自己的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