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梔從昏迷中悠悠轉醒。
有風從臉頰打過,帶著鹹濕的腥味兒,有些想吐。
“唔……”穆梔嘔了一下,感覺胃都縮在了一塊。
緩過神來,才發覺自己被綁在柱子上。
她環視了一下四周,這裡是一個小木屋,空氣中彌漫著魚腥味兒,藉著窗外的月光,依稀能看清屋內的木頭發潮得都有些長黴。
她動了動,都能感覺木屋在“嘎吱”的響。
耳邊是很清晰的流水聲,水聲很大,有些湍急,像是在江邊。
角落處傳來一聲嚶嚀,穆梔聞聲望過去,那地方剛好是在光的死角。
穆梔沒有開口,而是渾身警惕地望著那個方向。
“小姐!”伴隨著青鴿的叫喚,又聽見窸窸窣窣掙紮的聲音,還夾雜著木板的“嘎吱”聲。
“青鴿?”聽到是青鴿的聲音,穆梔的警惕稍微地放下來,只一秒,又猛然想起,“雨菡呢?”
聽見穆梔語氣中的急切,青鴿連忙說到:“小姐別擔心,阮小姐在我旁邊,還昏睡著,沒有醒。”
聞言,穆梔才微微鬆了一口氣,都在,都在還好。
下一秒,又凝重地皺起了眉頭。
她們都在這裡,就相當於,沒有人知道她們不見了。
現在她不知道誰綁的她,綁她想做什麼,是為了什麼。而她,因為短時間內,不會有人發現她們不見,更不可能拖延時間到有人來救她們。
“你們都沒事吧?”穆梔盡可能地讓自己冷靜,一邊詢問著,一邊在腦子裡思索。
她記得在巷子裡,那個人清楚地叫出了她的名字,就等於說是,他們是在那兒等著自己!相當於,他們要抓的就是她!
如果抓她,是因為她結怨,還是跟穆家結怨?這個她就摸不準了。
最近的話,就只有跟樂蕪衣結怨比較深,但是樂蕪衣應該還在家被軟禁,就算她偷溜出來,也找不到人手,應該可以排除。
“我沒事。就是那手帕上有迷藥,藥勁兒還沒過得去,有些使不上勁兒。”青鴿回答,然後又補充道,“阮小姐還沒醒,應該也沒什麼事的。”
說到阮雨菡,青鴿突然靈光一閃,“小姐,我們被綁,會不會是……”
“不會。”穆梔立馬矢口否認。
她明白青鴿的意思,平日裡去哪裡都沒有被綁,就今兒阮雨菡說帶她去巷子裡吃好吃的,就被綁了。
不是沒有阮雨菡故意引她過去的嫌疑。
但是穆梔立馬否了這個推測,盡管連她自己都沒有發覺,說出那兩個字的時候,尾音都帶著輕顫。
她否認,不是說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不是阮雨菡,而是她選擇相信阮雨菡,只不過現在的處境,她心底也是有些發虛,倘若她信錯了人就……
大概過了五六分鐘,阮雨菡從昏迷中轉醒。
因為穆梔是被綁在月光剛好透過窗戶能打進來的地方,所以阮雨菡一睜眼,看到的就是穆梔被五花大綁,綁在柱子上的情景。
驚呼,“小梔!”
“雨菡,你醒了?有沒有哪裡受傷?”
阮雨菡用胳膊肘撐著自己坐起來,背靠著木板,“沒,就身子有些發軟。”
等緩了兩口氣,阮雨菡問:“這是怎麼回事?”
“這不是應該問你嗎?是你帶我們去那巷子的。”青鴿沒好氣地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