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順著玻璃砸到穆梔身上,她悶哼一聲。
玻璃的碎片劃過臉頰和遮擋的手,伴隨著刺痛,血從傷口冒出,凝聚成血滴。
“小姐!小姐!”青鴿慌忙地抬頭,見穆梔身上全是玻璃渣,特別是她入目的就是穆梔手上的傷口,血正在往外浸。
她連忙上前替穆梔拍掉玻璃渣,小心地檢視她有沒有其他的傷。
“我沒事。”穆梔抬手輕輕擺了擺,忍著疼痛直起身,轉過頭看向窗外。
杜秀蘭站在路邊,手緊緊握成拳頭,死死地瞪著她。
“她扔的?”穆梔面無表情地抬手輕輕拍掉身上的玻璃渣,問到。
青鴿見狀,先是愣了愣,然後後知後覺地點頭,“是。”
話落,又瞪了杜秀蘭一眼,氣呼呼道,“就是她!”
隨即又心疼地看向穆梔,想要伸手去扶著她,可是又擔心碰著她的傷口,就又縮回了手,“小姐,你沒事吧?還有沒有哪裡受傷?”
穆梔輕輕地搖了搖頭,側過臉,掃了一眼路邊的杜秀蘭,唇角勾起一抹莞爾的冷笑,唇瓣微啟,“青鴿,報警。”
“啊?”青鴿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兩秒後,才明白,立馬點頭。
……
醫院。
病房。
穆梔安靜地倚靠在床上,也不吵也不鬧,就安安靜靜地讓醫生檢視,護士上藥。
其實她的傷口並不嚴重,但是細碎的傷口比較多,然後特別是上完藥,看起來就格外嚇人。
“篤篤篤……”
敲門聲打斷了屋內的上藥。
敲門聲響起後的三秒,孔隊長推門而入,他身後還跟著另外兩個警官。
孔隊長進來,看到穆梔那塗抹的大片的藥,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頭,頓了頓,然後直奔主題:“穆小姐你報的警?”
穆梔頷首,“是我。”
孔隊長張了張嘴,喉結滾動,過了好一會兒,還是沒有問出下一句。
而是轉頭看向給穆梔上藥的護士,“傷得嚴重嗎?”
“還好,都是皮外傷。”護士簡單地回答,不過看見孔隊長有些隆起的眉心,又解釋到,“雖然看起來傷得比較重,但是都是些小傷口,就是比較細碎。也不會留下什麼傷疤,過一段時間就好了。”
聞言,孔隊長隆起的眉心稍微鬆了鬆,才又看向穆梔,“既然沒有什麼大事,那穆小姐這……”
“不是什麼大事,就不是故意傷害了麼?”穆梔面色極淡,抬眸,迎著孔隊長的目光,淺聲問到,“今日她只拿的是塊石頭,但若是她拿的是鐵塊呢?我沒有事,是我運氣好,但是並不能掩蓋她故意行兇的事實。”
穆梔的聲音也淡,語氣很輕,頓了頓,她又加了一句,“難道不是嗎?”
這一句反問,雖然沒有什麼特別的加重語氣,卻莫名的,有種迫人的壓力和氣勢。
孔隊長微微怔愣了一下,當即明白了,穆梔這是故意報警,要讓杜秀蘭蹲進去的意思。
看穆梔這態度,是比較堅持的了。
他雙手叉腰,舔了舔有些發幹的嘴唇,沉吟片刻,朝跟著他進來的兩個警官揮了揮手,打發兩人出去。
等兩人離開,孔隊長才拉過旁邊的凳子,坐到穆梔的病床旁,“你一定要她進去?”
穆梔眼眸閃了閃,莞爾輕笑,“孔隊長說笑了,不是我一定要她怎麼樣,是她做了不該做的事。這跟我要不要她進去,沒有任何關系。是法律的規定,我只是遵法,守法,用法律維護我的權益。”
孔隊長哪裡不清楚穆梔這是在跟他說場面話,也沒戳破她,“嘖”了一聲,“你這樣做,太明顯了。大家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你是故意針對杜秀蘭,不是明智的做法。”
聽到孔隊長這麼跟她說,穆梔倒是有些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