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逗你了。”見穆梔情緒不對,蔚擎便斂起神情,從懷中掏出幾張單子,遞到穆梔手裡,“給你的。”
穆梔皺著眉頭,垂眸,展開手中的東西。
是幾張病歷單,上面寫著,杜秀蓉藥流。
就相當於說,就算她不從樓上摔倒,杜秀蓉肚子裡的孩子也會流掉。所以說……她這是用她肚子裡的孩子,來擺這一個陷害她的局?
她拿著病歷單,手止不住地顫抖,她想不通,究竟是要有多深的仇怨,才能犧牲掉自己的孩子來陷害她?
“你……”穆梔望著蔚擎,嘴唇動了動,“什麼意思?”
“不明白?”蔚擎挑眉,但也沒有賣關子,解釋,“相當於,杜秀蓉在摔下樓之前就服用了導致流産的藥,這個,是她陷害你的證據。好好拿著,杜家、宋家要是找上門,扔出去封了他們的嘴。”
男人的語氣很平,甚至聲線都沒有什麼波動,就彷彿是在闡述一個簡單的事實。
但是落在穆梔的耳裡,卻是烙得她心尖發燙。
回到家,奶奶相信她,但是還是因為穆文熙做了退讓。
而方才一路上,穆邵禮一直都在跟她說,讓她找好證據,以防萬一。
卻是一進屋,這個男人便是把證據送到了她手上。
要說不觸動,那完全是不可能的。
“你難道不覺得,是我因為嫉妒,故意推杜秀蓉下樓的麼?”她不明白,為何這個男人可以毫不懷疑,甚至把她要做的,應該去做的,都準備好。
可是在所有人眼裡,都是她做的呀!
“你是那麼傻的人麼?”蔚擎倒是難得白了她一眼,“如果你要真做一件事,還能給人留下把柄?”
穆梔怔怔地望著蔚擎,他說的不是她會不會做,甚至在他的意思裡,就算她做了也不會如何,更是讓她,要做就做得幹淨利落。
有一種,只要你想,便去做,後面的事交給我的感覺。
讓人覺得很踏實,又很可靠。
她想著想著,忍不住眉眼柔和地輕笑了一下。
緩緩抬眸,凝視著蔚擎琥珀色的眼睛,“為什麼為我做這些?”
穆梔是在不明白,她有哪裡值得蔚擎這樣對她的。
從除夕夜,到懸崖上,再到救穆邵卿……
其實,每一次,他都可以選擇冷眼旁觀的。
可是偏偏,他都朝她伸出了手。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又是因為什麼開始的,穆梔不記得,也想不起了。
但是她能清楚地知道,也能勇敢地看清自己的內心,面前的這個男人,在不知不覺間,就悄無聲息地佔領了她的心。
她無法否認,甚至無法將自己欺騙,她就是越來越在意這個男人。
只是……
他對她瞭如指掌,她卻對他一片茫然。
“蔚擎,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