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
兩個字像是一團米糕,塞進了她的喉嚨,想開口反駁,但是卻感覺噎得難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特別是兩人離得太近,呼吸間的氣息悉數灑在她臉頰,明明只是簡單的呼吸,她卻感覺像是蒸騰的熱氣,灼著她的臉。
她有些尷尬,耳廓紅了一圈,嚥了嚥唾沫,話含在喉嚨,始終說不出口,最後繃著小臉,梗著脖子別開了頭。
小模樣落在男人眼裡,一聲哼笑溢位胸膛,仿若平靜的湖面泛動圈圈漣漪,很是舒心,又許是醉人。
蔚擎唇角含笑,抬手,修長的手指挑上她的下巴,沒怎麼用力,就只是輕輕地用食指勾住,“不說話?”
穆梔倔強地梗著脖子,撇嘴抿唇,櫻粉的唇瓣仿若開透的桃花漾開露白,煞是好看,又惹人憐惜。
“那我當你預設了。”男人拇指微收,指腹按在她的下巴,細細地摩挲,愉悅好不掩藏,混著上揚的語氣而出。
“才沒有!”一聽蔚擎這麼說,穆梔立馬張口就否認,轉過頭沒好氣地瞪了男人一眼,順嘴反駁,“你才吃醋了呢!”
“嗯。我是吃醋了。”誰料男人不僅沒有否認,反而大大方方坦蕩地點頭承認,湊上前,呼吸故意撲灑在她面頰,垂眸看她合歡花似的羽睫輕輕顫,“看見你穿成那樣給別的男人看,我都喝了十裡長街的陳醋了。”
語氣中帶著輕笑,卻又偏偏酵了幾分委屈,讓人耳根子止不住的發癢。
這直白話落在穆梔耳裡,更是讓她臉頰火燒火燎的慌,結結巴巴道:“誰……誰要你吃醋!”
說話磕絆的同時,抬手推開男人,就準備離開。
可剛抬腳,就被男人扣住手腕扯了回去。
一個猝不及防,穆梔整個人順著慣性就栽進男人懷裡,毫無準備,沒有任何緩沖力,撞得鼻子生疼。
她含著眼淚,一把推開蔚擎,瞪著男人,氣呼呼道:“蔚擎!你到底要幹嘛!有完沒完!”
小丫頭撞上胸膛那一瞬間,他是感覺得到的,目光落在那紅紅的鼻尖,蔚擎是既心疼,又有些懊悔,可是吧……
“你確定要穿成這樣回去?”蔚擎有些哭笑不得地看著穆梔,扯了扯自己的衣服。
聞言,穆梔低頭才發覺自己穿的還是上臺跳舞的行頭,這就算了,還因為剛才蔚擎扯斷她脖子上的帶子,現在有些……
穆梔眉心跳了跳,她真是……每次遇到這個男人都沒有辦法冷靜的思考!
她要是這樣出去,別說回去了,能不半道兒被人堵進小巷子就已經算很不錯了!
簡直被蔚擎氣昏了頭去!
她瞪著蔚擎,咬了咬牙,環住胸口,轉身從旁邊衣架子上取過自己剛剛換下來的衣服,到換衣服的地方,拉上了簾子。
蔚擎聽著那格外清脆的“嘩啦”一聲的拉簾子,搖了搖頭,唇角勾起一抹無奈的寵溺。
他單手環胸,靠在一旁的櫃子,思忖著,一會兒是等她換好衣服,是帶她去看場電影,還是去六婆家吃個餛飩?
隱約間,他聽到輕微的聲音從簾子後傳來。
腦海中靈光一閃,蔚擎立馬覺得不對,出聲詢問,“換好了嗎?”
回答他的是一屋子的安靜。
他盯著拉好的簾子,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才緩緩伸手拉開簾子,果不其然,裡面空無一人。
蔚擎抬手,把食指放在眉心,揉了揉,他怎麼忘了,她可是隻不怎麼乖的小貓。
從豔陽天離開的穆梔。
看了一眼時間,立馬暗罵一聲糟了!
她幾乎是憑藉著記憶,徑直穿過了好幾條巷子,才回到家的。
翻牆回到院子,見青鴿鬆了一口氣,穆梔也跟著鬆了一口氣,抹了一把額頭跑回來的汗水,嚥了一口唾沫,潤了潤幹得有些發疼的喉嚨,拍著青鴿的肩喘著氣說:“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