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同豔陽天的畫面形成鮮明的對比。
一方安靜如畫,一邊歌舞喧囂。
“雨菡,這個是這麼別頭發上的麼?”穆梔拿起一片羽毛,拿過那個夾子,又皺起眉,“還是……帽子上的?”
阮雨菡掩唇輕笑一聲,伸手拿過她的手上的羽毛,俯身上前,替她別再耳朵上,柔聲解釋,“這個呀,是夾式的耳環,喏,這樣。”
“有的像是從窮苦人家剛到這兒的,沒打耳洞,用這個也可以。我先前剛來的時候,也是過了三個月才打耳洞的。”替穆梔夾好後,好看的手搭在她的肩上,微微轉動穆梔身體,讓她正身面對鏡子,“恩,果然穆小姐天生麗質,不管什麼陪在身上,都是高貴的氣質。”
“都說了好幾遍了,叫我小梔就可以。”穆梔撇了撇嘴,假裝不開心地瞪了阮雨菡一眼,“你看我就不客氣,直接喚你雨菡。”
這幾天,穆梔可以說是每晚都來豔陽天。
原本一方面是擔心之前的那個人再來找麻煩,還有一方面是穆梔心底還是有那麼一點……恩……好吧,挺想弄明白蔚擎跟阮雨菡什麼關系的。
然後就這樣一來二去,而且兩人本來就是女子,一般女人的話題永遠說不完。
加上兩個女人,一個沒什麼心眼落入風塵,卻仍舊不失單純;另一個本就有備而來,於是兩人很快就成了不錯的朋友。
本來穆梔是沒打算跟她做朋友的,漸漸地發現畫扇會的東西還不少,秉承著好奇心和好學的態度,兩人關系就更近了。
坐在化妝鏡前,阮雨菡一邊跟穆梔聊著天,一邊教穆梔一些化妝的技巧。
化妝,穆梔是會的,也去學過。不過阮雨菡會的……少了那麼多步驟和花哨,似乎實用性更強。
自古以來女人對化妝,首飾,胭脂,衣裳就沒有免疫力的,兩人一討論就停不下來。
然後接連幾天……說的誇張一點,可以說是如膠似漆了。
兩人說不完的話,嘻嘻哈哈好不快樂。
這時,經理從外匆匆進來,不同於對旁的舞女的趾高氣揚,反而多了幾分恭敬,“畫扇姑娘,上面吩咐,今晚二爺會來豔陽天。”
穆梔拿著一盒胭脂,正對著化妝鏡練習阮雨菡教她的技巧,剛好透過化妝鏡看見經理的態度,眉角不著聲色地動了動。
這經理的態度有些問題,即便阮雨菡是臺柱子,但總歸說好聽一點是員工,說得不好聽一點就跟古代老鴇跟賣藝不賣身的青樓女子差不多。
但他對阮雨菡就是恭敬,是那種員工對老闆,再誇張一點,是下人對老闆的恭敬了。
而這些態度,肯定不是源自於阮雨菡本身。
那麼……就很有可能是因為經理口中的“二爺”了。
“好了。我會準備的。”阮雨菡軟軟地應了一聲。
經理便立馬離開了,把房間留給阮雨菡。
“那個二爺是青社的蔚擎吧?”穆梔放下胭脂,從旁挑了一支眉筆,望著鏡子裡的阮雨菡問到。
阮雨菡坐到旁邊的化妝鏡旁,開始化妝,輕輕點頭,“嗯。”
“他……常來豔陽天??”
“不常來。”阮雨菡三兩下就畫好了眉,又拿起一盒不錯的胭脂。“偶爾來,會提前打招呼。”
穆梔恍然點點頭。
她抿唇思忖了片刻,動了動唇,還沒有想好再問什麼,便猝不及防聽見阮雨菡輕柔地問:“你喜歡二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