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她家中富庶,又是穆家的掌上明珠,被捧在手心,寵成公主一般。
可誰又知道,她也為此不得不放棄自己的喜好和夢想?
每個人都知道穆梔有兩個寵她的哥哥,卻只有她知道穆邵卿和穆邵禮有一個寵他們的妹妹。三兄妹之中,必須有一個人繼承穆家的家業,誰沒有自己想做的事。
穆邵卿喜歡軍校,穆邵禮喜歡結交,為了兩個哥哥不為難做自己喜歡的事,所有的重擔就只能穆梔一個人去承擔。
有時候,程念慈真的很羨慕他們穆家三兄妹在乎彼此的情誼,和為彼此委屈自己為對方犧牲的心意。
“那你難過嗎?”想了很久,程念慈都不知道究竟怎麼措辭最好,只能幹巴巴地問出這麼一句。
“也不存在什麼難過不難過的。”穆梔聳了聳肩,“至少奶奶看到我學經濟很開心;也不會逼著我大哥二哥做生意了嘛!有得必有失,看選擇嘛,現在這樣也挺好的。”
見程念慈還想開口勸說,穆梔趕緊轉移話題打住,“好了啊,你要再說,我就跟你說我二哥了哦!”
程念慈是唯一一個知道她喜歡建築學的人,也是唯一一個知道她曾經為了能學這個專業做了多少準備和努力的人。
她也只有跟程念慈才有什麼說什麼,從不隱瞞她什麼,只不過這個事已經算是過去了,也改變不了什麼,提起只是徒增感嘆罷了。
不過她倒是不明白,為什麼程念慈喜歡她二哥,她二哥也喜歡程念慈,卻兩人要裝作沒有任何心慕情誼一樣。
而她大哥跟宋秋歌,倒是宋秋歌從一開始就說清楚,這麼多年也從未改變過,喜歡就是喜歡,簡單直接從未遮掩。只是她大哥……鬧不準什麼到底怎麼想的。
想著穆梔不由得嘆了一口氣,好像他們三兄妹這感情方面就每一個順暢的。
一聽穆梔說穆邵禮,程念慈便果然不說話了。
沉默了一會兒,穆梔又講了一些其他的,程念慈也不是生氣,說到其他的,便也聊了起來。
一頓飯,除了剛剛的幾句話,兩人都是十分開心。
看了一下時間,兩人便準備回去。
兩人剛拉開房間,便看到斜對面的門口站著施恩滿等人。
只見施恩滿抬手就甩了跟前的施君玉一巴掌,“原以為你有些用處,臉都被你丟盡了!”
施恩滿本來就是軍校校長,受的訓練也不少。
施君玉被這耳光一甩,幾乎是一個趔趄,扶著一旁的牆才堪堪站穩。
施恩滿見狀,更沒什麼好臉色,甩了她一個眼刀子,抬腳就朝樓下走去。
施君良瞥了一眼捂臉的施君玉,嗤笑一聲,鄙夷道:“還以為傍上了……呵!”
穆梔拉住程念慈,等施恩滿和施君良等人離開後,見施君玉站在原地,捂著臉,無聲地哭泣抹了好一會兒眼淚。
大概兩分鐘後,施君玉強迫自己把情緒憋了回去。
她深呼吸兩口氣,擦幹眼淚才朝樓下走去。
誰知道走到門口,發現哪裡還有施恩滿和施君良等人的身影。
天黑以後的夜風,還帶著點寒意,不知道是真冷還是心冷,施君玉縮著脖子,抱著自己的胳膊摩挲了一下衣服布料。
拉著程念慈跟在她身後下來的穆梔,看著她落寞的背影,耳邊還回響著剛才那一聲耳光的脆響。
她蹙眉抿唇,側背對著施君玉出門去,看到門口有候著的青社的黃包車,想了想上前。
她掏出證明身份的吊墜令牌,那拉黃包車的人立馬恭敬地站好,“是要去何處,還是有何吩咐?”
穆梔側過身,指了指門口處的施君玉,“看見那個姑娘了嗎?”
黃包車夫點了點頭。
“把她安全送回家。”見黃包車夫又點了點頭,穆梔拍了拍他的胳膊,“辛苦你了。”
“應該的,應該的。”車夫連連應到。
看著車夫拉著施君玉離開,穆梔才開車送程念慈回了公寓。
等程念慈進屋,穆梔開著車回家,再過一個路口就能到能直接拐到穆宅前的那個街道了。
突然想到什麼,她又調轉了車頭,朝另一個方向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