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門被關上的聲音,又等了好一會兒,確定不會去而複返,穆梔和蔚擎才推開櫃子門出去。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淫`欲的氣味,穆梔強忍著難受,轉身到櫃子前,想去拿那一年的卷宗。
手剛伸過去,才抽出一小截卷宗,便被一隻大手拍了回去。
“剛剛我看過了,裡面沒有你要找的東西。”
穆梔搭在卷宗上的手指僵了幾秒,習慣性地指尖敲了兩下宗冊,緩緩收回手,側過頭看向他,“你來這裡,是為了幫我找東西?”
語氣裡滿滿的懷疑和質問,倒不是她不加掩飾,而是故意。
至少她覺得,她跟蔚擎的關系,還不至於到他就為了幫她查東西鋌而走險。上次除夕夜,他是為了樂承善,自然是關繫到位。
但跟她……不會。
蔚擎未置可否,只是壓低聲音,“你要的東西,應該在他說的地下室裡。”
說完,他便拉著穆梔朝外走去。
在門口,他小心地拉開門,確定外面沒人才拉著穆梔出去。
輕輕地關上門,走廊上是歐式的廊燈,蔚擎轉過身才看見穆梔拎著海棠色的魚嘴鞋,赤足站在地毯上,在深色地毯的對比下,圓潤的腳趾頭更是白皙可愛。
一想到她剛才也是這樣走在這地毯上,可能有人看見,他的神情不禁一沉,“光著腳走來走去,成何體統!”
穆梔一臉茫然,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腳,把鞋放在地上,彎腰穿上,不明所以,“有問題?”
殊不知,她這一身旗袍本來就是修身,這一彎腰,更是曲線玲瓏,風情萬種。
看的蔚擎,臉更黑了,覺著還是她平日裡穿的衣裙好,這樣的衣服往她身上一套,嘖!真是賊容易引人犯罪,還好是從櫃子裡出來後才看到這一幕,要是先看到了再一起被關在櫃子裡,上演宋家小子偷腥的一遭,他非得破功不可。
“你不知道,女子的足,是隻能給丈夫看的麼?要是未出閣的女子被人看了足,就得嫁給那人才能保住名節。”
穆梔穿好鞋,起身整理撫平了一下旗袍微起的褶皺,白了蔚擎一眼,“拜託,現在都什麼年代了?照你這樣說,我這樣光著腳出去走一圈,還不得把宴會上的人都嫁一遍才行?”
被這突然一懟,蔚擎有種啞口無言的感覺,遂放棄理論。
倒是穆梔,還看著他冷笑了一聲,添了一句,“迂腐。”
這兩個字,特別是小女人鄙夷的眼神,激得男人眉心突突跳了兩下。
見蔚擎吃癟,穆梔心情突然舒暢了許多,還調皮地沖他吐了吐舌頭。
誰知男人一秒斂神,然後突然冒出一句:“缺年貨麼?”
穆梔眨巴眨巴眼,機械地歪了一下頭,沒明白他什麼意思,疑惑地蹙起了眉頭,“什麼意思?”
“不然你留著宋錫初作甚?過年麼?”
聞言,穆梔無語地別開臉看向一處,表示有些不想跟他說話。
“如果實在缺,我可以勉為其難被你叫做年貨。”
這下,穆梔更不想跟蔚擎說話了。
不過對於她留著跟宋錫初婚約,不是想留著他等他迴心轉意。
而是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因為她意識到,跟宋錫初的婚約,不止是她和宋錫初兩個人的事,更是關繫到兩家。
她不敢貿然,害怕因自己的任性而給奶奶添麻煩,或者處理不當讓穆家沒了面子,下不來臺。
在她沒有想好到底怎麼做最合適的時候,她選擇先避開。
而她也承認,最開始的最開始,她逃出國去,還有一部分原因是,杜秀蓉的出閣年齡已經到了,她有一個小小的報複心理。
杜秀蓉把身子交給了宋錫初,除了宋錫初,她不能嫁給別的男人,否則若是被夫家知道她不貞,她這輩子都毀了。
所以,她也只能嫁給宋錫初。
而宋錫初跟她早已定了親,即便是他想娶杜秀蓉,也得等跟她結婚之後,再或者跟她接觸婚約。
以她對宋錫初的瞭解,除非過了宋景林那一關,除非他是永遠不敢提解除婚約的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