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話倒是說的在理兒,蔚擎也感覺到了她身體的僵硬,他也沒打算把她怎麼著,反正來日方長,慢慢來,不著急。
他松開穆梔,翻身躺在穆梔床上,等待腿上的麻勁兒緩過去。
清香撲鼻,梔子的暗香帶著淡淡的女兒香浮動在鼻翕,蔚擎覺著,當真是如何都磨人。
“你這麼晚來幹嘛?”穆梔也沒怎麼在意,挪了挪身體,保持了一個相對的距離,也沒起來,就這樣躺著,問他。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到這個額,蔚擎就忍不住“呵”笑了一聲,“過河拆橋,用完就扔,還好意思問我來作甚麼?”
果真是個小沒良心!
黑暗中穆梔摸了摸鼻尖,倒是難得的有些尷尬。
確實,今天讓蔚擎做了那麼久的司機,從寺廟到醫院,又從醫院到家裡。本來,理所應當的,他幫了她,至少應該請進門喝口茶的,但這不是……家中情況不允許麼,只好連轟帶趕地讓他走了……
她輕咳了一聲,“有空請你吃飯。”
房間內沉默了一會兒,就在穆梔以為蔚擎不爽這麼簡單打發他的時候,就聽見他問:“我要吃什麼,你就請什麼?”
穆梔想了想,他還能在陵城吃出朵花兒來不成,點頭應下,“自然是。”
得到她的答應後,蔚擎才滿意地“嗯”了一聲。
“話說,你是不是知道?”
如果不是知道,那就太湊巧了!
說真的,穆梔還真不信天底下就那麼巧的事,綱要離開,就剛好住持叫她們吃齋飯;還剛好也叫了他一起;結果她們留下的都沒事兒,就走的宋錫初出了車禍;還偏偏的蔚擎好心送他們?
蔚擎動了動腳,還有些腿麻。
他心想,他要是告訴穆梔,他從一開始就知道有人對那輛車動了手腳,才會讓住持截住她的,她會怎麼想?
蔚擎的沉默,就相當於了預設。
“為什麼不說?”穆梔其實是有些氣的,她們其中幾個人,穆文熙是她姑姑;程念慈和宋秋歌是她心底未來的嫂子;至於宋錫初,按照親疏算,他也算半個表哥。
假如今日宋秋歌也跟著回去了,那不是宋秋歌也會出事了。
甚至如果說,她們沒有留下來,都上車了,不就都會出車禍嗎?
“怎麼,心疼你未婚夫了?”蔚擎不答反問。
心疼宋錫初嗎?
穆梔恍惚了一下,倘若放到以前,確實是會的。但是現在……好像倒沒有什麼感覺。
“不管如何,這件事是沖我來的!宋錫初算是替我受的罪,既然事情因我而起,我不想受這份罪,也不想有人無辜受到牽連。”
如果一定要有一個人替她受罪,那她還是寧可自己來受!
“有時候,在有些事裡,沒有誰是無辜的。”蔚擎淡淡地應了一句。
他現在雖然還沒有查是誰下的手,但下手的人,雖然說應該是沖著穆梔去的,但是究其最終目的,是為了穆宋兩家的關系。
說到底,穆梔只是一個犧牲品,倘若她不是生在穆家,不是被捧為最重要的那一個,這種事首當其沖的絕對不是她。
這些話,擱在以前,她不明白,一定一條筋地想到底。但是如果現在她還不明白,那她就是傻子了。
可是即便是她明白,但仍舊不願意去承認,“那萬一我沒有留下來呢?”
“不會的。”蔚擎斬釘截鐵地回答,“我總會讓你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