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梔可是穆家上上下下的掌心寶,什麼時候受過人這樣對待,何況,就算砸錢,也是穆梔拿金條砸人,哪有被人用大洋羞辱的!
氣得青鴿一下子就紅了眼,那怒氣,噌噌噌地往上冒。
“你這人怎麼這樣!你們撞人在先,竟還羞辱人!別以為你爹是軍校校長就了不起,總有一天……”
“青鴿!”穆梔緩緩站起身,低低呵斥了一聲,打斷青鴿,吩咐,“替我把施少爺賞的大洋都撿起來。”
穆梔的話讓青鴿一愣,瞪大雙眼,滿臉的不敢置信,“小姐!你怎麼……”
“照做!”穆梔微微沉下臉,冷聲。
“我這人……我這人怎麼了?我家司機都踩了剎車,是你家小姐自己沒站穩,還賴人了?”
施君良嗤笑一聲,繼續說。
“再說了,是你家小姐自己往我家車頭撞,看看給我家車頭都刮蹭壞了!我沒找她要轎車維修費就已經很好了,何況我還給了她這大把的銀元,我這是已經仁至義盡了好麼?”說著,施君良抬起雙手,攤了攤,望向圍觀的人,“你們說是不是?是不是啊?”
陵城的人幾乎見慣了施君良強勢橫行的架勢,都不由得搖頭嘆氣,互相私語。
“你!”
氣得青鴿捏著銀元就想朝施君良臉上扔過去,被穆梔及時拉住,順勢把銀元接過手裡,視線在施君良和轎車之間流轉了片刻,秀眉挑起一抹笑意。
“謝施大少慷慨。”她學著施君良方才的動作,也掂了好幾下銀元,笑道:“施家大少這出手委實闊綽啊!可真的是大手筆!”
明著捧實則是譏諷,落在施君良耳朵裡,怒氣上湧,“噌”地一下漲紅了臉。
而穆梔彷彿絲毫沒有察覺,盡管身體還疼痛著,強忍著抬頭挺胸,挺直著後背,淺笑盈盈地火上澆油,“走青鴿,施大少賞的大洋不少呢!小姐帶你吃陽春面去!一碗的面錢,還是勉強夠的!”
“穆梔!”
這不變著話說他施君良的錢就夠她大小姐吃一碗陽春面的嗎!施君良向來殘暴易怒,不分男女,一口氣憋在胸口,大吼一聲就欲抬手上前。
“施少爺來了?”
一道低沉磁性的嗓音從人群外透進來,及時地阻止了施君良的動作。
只一秒,施君良猙獰的面色便收斂了起來,回過頭,已是面色和煦,就連聲音也染著爽朗,“二爺,真抱歉,我到的時候出了點小事,讓您久等了。”
穆梔側過臉看了一眼整根施君良握手的蔚擎,心頭冷笑一聲,抬眸撞上蔚擎朝她望過來的目光,視線交彙,她動了動唇。
然後轉過身帶著青鴿離去,路過轎車的時候,把玩兒了一下大洋,指腹緊緊捏著一枚,“刺啦”一聲,輕輕地在轎車上拉出一道完美的流線,動作利落,一氣呵成,頭也沒回。
等施君良聞聲望過去,見轎車側面那條深深長長的刮痕時,氣得握拳就想沖上去給穆梔那麼一下。
可他剛抬腳,就被蔚擎按住肩膀,“施少爺,關於合作,我們上樓談。”
說著,蔚擎就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弄得施君良看看他,再看看自己的車,再望望漸漸遠去的穆梔的背影,想著他爹的警告。
即便是得罪了整個“青會”都沒關系,但絕對不能得罪二爺蔚擎。
施君良斂神,不得不陪著笑臉,“二爺先請。”
蔚擎微微頷首,提了一下長衫,折身走進“豔陽天”。
餘光掃過,見穆梔已經離開,收回目光時掃向那道漂亮的流線,想起方才她鼓著腮幫子,無聲吐出的四個字——蛇鼠一窩——琥珀色的眸子裡漾開一抹淺淺的寵溺的笑意。
小橋流水人家 說:
今天多更了一張,寶貝兒們開不開心?
手殘黨給你們跪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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