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戎城的老家在巴蜀,因其父向磊早年跟隨郝大寶東奔西走的緣故,遂把家遷到了膠東。
父親死後,向戎城便再沒有回過老家,家裡雖然已經沒有人了,但郝大寶還是把他父親的骨灰葬在了那裡。
不僅如此,郝大寶還在巴蜀給向戎城購置了房產,但後者似乎並不願意回去。
郝大寶明白他的心意,便由他的意,讓他留在了太嶽山莊。
此時,被趕出家門的向戎城,像失了魂一樣,落魄地走在大街上。
自小陪伴一起成長的親情在那一刻蕩然無存,就像是做了個夢,就算給他一所全世界最大的房子,也無法填補心中那逝去的親情。
在這種心態下他是根本不可能回到巴蜀老家的,一時又不知該上哪去,便在附近找了一座大橋,作為自己暫時的棲身之所。
橋下是一條流淌的河水,兩岸長滿了一人多高的蘆葦蕩,被風吹得徐徐搖擺;
湖面被陽光照的金光灑灑,一條條金色的水帶,彷彿戲水的游龍,順著水流慢浮而去。
這時節正是踏青的好時節,河堤上不時有市民往返觀光。
他們中有釣魚的;有照相的;有跑步的;有還有放風箏的。
望著兩岸的人來人往,向戎城心裡不禁感慨:
這些人都是有家的吧……
橋下河道兩側堆積了大片石子河灘,以致形成了一塊乾燥的區域。
他靠在冰涼的橋壁上,悽婉悲涼,一陣陣苦澀不禁湧上心頭。
記得小時自己和郝文才鬧彆扭時,郝公總會偏向自己,有什麼好東西也會私下裡偷偷塞給自己。
如果他只是基於對父親的虧欠,那為何又堅持了二十多年?
記得自己懂事後就一直跟著父親東奔西走,那時自己的身邊總是圍著很多匠工,他們每日都圍在一起敲敲打打,可最多不過幾天,就要搬到另外一個地方去。
在自己的印象裡,這樣的生活不過持續了幾年,“天”就塌了。
一天,自己正百無聊賴地看著那些工匠們做活,外面突然傳來一聲慘叫,緊接著門就被推開,只見進屋那人滿臉是血,嘴裡不停喊道:
“快跑,快跑!”
周圍的人們聽到後,頓時如驚雀一般四下逃散,自己則愣在原地,巴巴地看著那報信的人慢慢歪倒在了地上。
慌亂中,有人突然衝到自己面前,一把將自己抱起,轉身就衝出了門。
門外是一個大院子,身邊的人們爭相跑去不遠處的院門,自己也在那人懷中隨人流奔去。
而就在第一個人想要開啟院門的瞬間,大門忽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吹開,包括自己在內的所有人都被這一力量瞬間推散。
起身那一刻,自己恍惚還看到了那木製的大門板飛過頭頂。
好可怕的大風,竟然能把人都吹飛了去!
自己當時還天真地以為這一切都是那風在作怪,卻不想在眾人倒地後,門外走進來三個穿著怪異的男子。
他們一進到院子,就開始大開殺戒,亂刀砍向那些還沒來得及站起來的工匠們。
一個,
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