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當輕輕推開了門,將茶杯遞到桌几上,隨後卑躬地站到一旁,靜默而立。
這是一間裝飾堂皇的辦公室,地址位於上浦的西郊公館府邸。
屋內的佈置高檔奢華,而茶几一側立著的那個滿是松木條的大桶,卻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顯
得很是乍眼。
沙發上坐著一個看上去五十多歲的中年人。
他兩鬢有些蒼白,嘴唇和下巴上留著典型的工字胡。
嘴角微微上揚,兩眼鬆散地望著前方,似乎在考慮什麼事情。
見阿當把茶杯放在桌上,他緩緩拿起,抿了一口,之後舒了一口氣,這才問道:
“有什麼進展嗎?”
阿當回道:“是,我調查到巫聖道道神確實是去了十方寨,但他沒有多做停留,
只是和二當家說了幾句,就離開了。”
“嗯……這麼看來和我想得一樣,就算榮嘉安他們兩人不去,那個二當家的死也是早晚的事。”
阿當點頭附和,剛想說什麼,卻欲言又止。
“嗯?是不是還有什麼發現?”
“是,何爺。雖然他人死了,但我們卻查到,此人就是之前的魏枋!”
魏枋……
中年人眼睛眯成一條縫,右手習慣性的用拇指撮合著食指的關節處,暗自揣度著。
隨後聽阿當繼續講道:
“這個沙寶興多年前就從十方寨出來了,誰也不知道他的行蹤。後來不知從哪搭上了彪哥這條
線,此後就一直潛伏在他的身邊。
榮嘉安他們在十方寨的遭遇,原是因為之前與魏枋結了樑子。待兩人到了十方寨後,他便想借此
機會報復兩人,以致最後落得這麼個下場。”
被叫“何爺”的人聽了阿當的講述,用手指掐了掐人中,似乎此事讓他極為傷神。
緩了一會,他才嘆了口氣,道:
“人死如燈滅,生前再多的恩恩怨怨,現在,也都一了百了了。”
兩人沉默了一會,阿當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
“何爺,那榮嘉安的血脈如此珍貴,要不要放出風去……”
後者舒展了眉頭,從茶几旁的木桶中抄起一根雪松條打量著回道:
“這不是你要考慮的問題!”
阿當聽後戰戰兢兢,趕忙回是。
兩天後,
神秘的何爺來到了一個不為人知的所在,他望著眼前那個人,有些遺憾地說道:
“沒想到你籌劃了這麼久,最終還是功虧一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