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先生一味猛打,根本不給她任何喘息的機會。
在外人看來,儺鈴嬌小的身軀,在對方如此猛烈的攻勢下,應該會很快倒下。但她也並非無能之輩,不然也不會在孟先生氣燃之前將他打得如此狼狽了。
孟先生見對方耐打,便改用藥王鋤的手柄處,反手凌厲地痛擊她身上的一些要穴。
在一陣點穴過後,儺鈴體內忽然傳來各種不適感,痠痛癢脹麻,這可真是五味雜陳了。
她頓時像瘋了一樣撒出各種毒蟲,想擾亂對方攻勢,為自己騰出一點時間來休整,奈何孟先生對蟲子並不在意,只是隨意的幾招便將那些放出來的毒蟲一一殺死。
其實儺鈴此時強行忍耐,就是希望能夠拖延時間,耗盡對方體內的氣息,將其拖垮。
自己肋骨處不時傳來劇烈的疼痛感,應該是斷了幾根,她也想過快速逃離此地,等時間一過再回來報復。
可對方根本不會讓自己遠離,被強行留在此地的她,也只能咬牙生挺,而孟先生則是要抓緊時間,在氣息耗盡之前將對方制服。
他看準一個時機,腳下生力,一個起身,舉鋤便砍。
這一下是衝著儺鈴脖子後方去的,如果擊中,便能將其擊暈,儺鈴此時也是窮途末路,自知無力招架。
情急之下,她用力咬破舌尖,一口鮮血“噗”地噴了出來。
孟先生遮住眼前,藥王鋤偏了一點,只打中了她的肩頭,落地後暗叫可惜。
雖然擊中的只是肩頭,儺鈴此時卻也抬不起胳膊,腿部也像是中了嚴重的傷,走路一瘸一拐。
她一隻手扶著肋部,癱軟地坐在地上,披頭散髮,低垂著腦袋,身子一起一伏,虛弱地喘著粗氣。
“孟先生這一招真是豁出去了,如果我一開始也有這樣的覺悟,這場戰鬥或許早就結束了吧。”
“剷除你們這些罪惡的人,犧牲我一個又有何妨!”
儺鈴此時又咯咯咯地笑了起來,身子隨聲抖動,一陣笑聲過後,卻又陰陽怪氣地說道:
“罪惡,他竟然說媽媽罪惡!孩子啊,你忍心見到媽媽被這樣的人欺負嗎?他才是罪惡的人,快出來咬死他!”
孩子?
她是在跟誰說話?
孟先生見她怪異,警惕地看向四周。
這裡都是土坡雜草,連大一點的石頭都沒有,根本不可能藏著什麼人。
注意力再次回到儺鈴身上,只見她一陣奇怪的話語之後,慢慢俯下身去,半趴在地上,嘴裡還嘟念著什麼。
這種舉動在外人看來大概會以為是她瘋癲了,但孟先生卻從她唸的魔文咒語中推斷出,這女子正在“招靈”。
咒語唸了大概十秒左右,只見一個黑影靜靜地從儺鈴的脖子後面慢慢爬了出來。
那東西動作緩慢,像是動物,四肢行走。
待它露出全身後才看清,這玩意全身上下沒毛,面板暴露在外,腦袋如嬰兒般大小,兩隻鼓出的大眼睛燦紅燦紅的,嘴巴里還不時伸出舌頭,舐犢著儺鈴那細美的臉頰。
它爪子呈三指,身後還有一條長長的尾巴,詭異的外形,任誰看了都會不禁汗毛豎立。
竟然是“靈鬼”!
這世間真得有這種東西?
孟先生早年間曾遇到過類似的魔物,那是來自的泰國的小鬼,但小鬼和靈鬼卻有著很大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