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安巡查處的庫房裡有一個暗門,要透過旁邊隱秘的機關才可以進入。暗門內是一處密室,光線有點暗,四周的書架上擺滿了書籍。
屋子正當中有兩張單人床,上面用白布蓋著兩具屍體,床單上大部分地方都被血染紅了。
角落裡坐著一人,因為燈光的原因,看不清楚他的臉,而他面前站著兩人,其中一人開口道:
“龍堂主英明,我們哥倆兒今後唯您馬首是瞻。”
“是啊,這千絮堂打今……天起就姓龍了,有什麼要我們做的,您就吩咐吧。”
坐在正位的是龍世陽,只聽他用低沉得聲音說道:“柳堂主今日不幸遇難,真兇還沒有查到,你們就這麼幸災樂禍嗎?”
兩人對視了一眼,哆嗦著急忙跪下。
“堂主饒命啊!”
“堂主饒命啊!”
“哼哼,你倆也別太得意了,還沒到該高興的時候,我問你們,那兩個外人是怎麼回事?”
兩人正是陶三民和陶老瓢,在宴席開始前,老瓢就醒了,他起來第一件事就是要跟陶三民幹架,因為他清晰地記得是這個人把自己打暈了。
但奈何打不過對方,陶三民知道他不服,可又怕上面追究,只有動之以情,先統一口徑,兩人的恩怨日後再說。
老瓢之前也是被他慫恿上了龍堂主的船,為了保命,只有聽命於他。
聽到龍世陽問話,陶三民趕忙解釋說是自己想要打劫,但卻被對方反制,被逼無奈才將他們帶進秘境的。
“哦?真是這樣嗎?”
陶三民連連點點:“千真萬確啊龍堂主,不然給我天大的膽子,我也不敢放生瓜皮進來啊。”
“我記得外院的教習曾經指導過你雪蛤功,以你的身手,在他們面前都沒有勝算嗎?”
“我……因為過度飲酒,功早就破了。”
“嗯,技不如人,我不會怪罪於你,但你帶他們進來這件事,可和我聽到的不一樣啊!”
豆大的汗珠頓時沾滿了額頭,陶三民有些懊悔,私帶外人進秘境是大罪,但他又深知龍世陽的為人,最恨別人欺騙他。
前後路都被堵死,自己情急之下只能選擇繼續欺瞞。
這事龍堂主固然不能只聽兩個外人的一面之詞,自己為他做了那麼多事,在他心中多少還是應該佔些分量的,況且身邊有老瓢作證,應該不會露餡才對。
可是人都有弱點,若是被人逮到,則不得不就範。
“老瓢你說!”
“啊……我,三民講的不錯,我……們確實是被逼迫……”
龍世陽揮手一拍,面前的桌角“啪”的一下被打落,吼道:“到底是誰打暈了你?”
老瓢本來跪在地上,這麼一嚇,直接就歪在了地上,不敢言語了。
千絮堂的宗門譜中,詳細記載了宗門內各個家族的由來。
陶老瓢的祖上是外面來的,那人來到山裡只是想要探查秘境的所在,卻被千絮堂當時的堂主捉住,關押多年。
人被長時間囚禁,精神就容易錯亂,他祖上後來竟認為自己就是千絮堂門下弟子。
見他這幅模樣,當時的堂主就將他放出來,留在宗門裡做一些雜活,一直到他壽終正寢。
這個人在千絮堂也留有後代,臨終前立下遺囑,後世子孫務必要忠於千絮堂,不可違逆等等。就是這份遺囑,使得他的後人一直都對宗門忠心耿耿,甚至還有後代進入到了內院任職。
但到了柳文忠也就是柳堂主這一代,內外院進行了一次大清理,他被莫名地地調去了陶家村。因為沒有靠山,自己也什麼本事,只能聽命行事,後來被陶三民籠絡,靠上了龍世陽這棵大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