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餅得到船長的指示,來到英雄公園等候,如果一切順利的話,今晚十二點,他就能從對面的垃圾桶裡拿到兩百萬。
現在距離交易的時間雖然還有兩個小時,但他卻不敢放鬆警惕,早早就來到了約定的地點。
因為就他對岱農的瞭解來看,此人應該不一般。正所謂人外有人,若是對方施了計策,也在此處打了埋伏,自己準時到達就會處於被動的局面。
他先是在高處觀察了一下四周的環境,確認安全後,便找了個雜草叢鑽了進去。
以他原先的想法,本應該去楊莊救人,再將船長等人繩之以法,但僅僅過了幾天,這份決心卻有些動搖了。
母親的病一直在惡化,咳嗽的病症也在日漸加劇,他實在不知該如何抉擇。如果按照之前和船長他們商量好的,自己可以分到三成,那這些錢就剛好夠母親做手術了。
他原本對那些人的所作所為深惡痛絕,並想以此來喚醒自己的內心,改頭換面,但此刻搖擺不定的內心,卻使他異常的糾結。
心中的正義感讓他實在不屑與那些人為伍,熊進、剛子他們已經進去了,這個船長早晚也是要進去和他們作伴的。
這個時候要是能以一己之力將他們抓住,將來在法庭上也能爭取個將功贖罪的寬大處理。
可一想到母親身上的頑疾……
難道這次的行為,真要因為自己的不得已,變成連自己都厭惡的人嗎?
況且,那個岱醫生還對自己的母親還有恩。
此時二餅的心情真是應了那句話:成長便是堅持與妥協的兩難。
他正不知如何自處時,身邊忽然刮過一陣隱隱的涼風,其中夾雜著一股陌生的味道。
有人來了!
他立即警惕起來,雖然周圍很快就恢復了平靜,但他還是憑藉著敏銳的觀察力,找到了隱藏在對面樹蔭裡的那個蒙面人。
對方不僅一身黑色服飾,還矇住了頭臉,只露出兩隻眼睛東瞧西望,像極了那些西方恐怖分子的打扮。
自己的猜測果然不錯,那個岱醫生還真不是能任人拿捏的,這個時候來人,八成是對方的應對策略,他暗歎幸虧自己來得早,不過對方在如此謹慎的情況下還能被自己發現,看來也不過如此。
二餅正猶豫著下一步的打算,卻不想自己的一舉一動早就被另一個人盯上了。
正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英雄公園內,有很多娛樂設施,平時供市民們賞玩休閒。在一處山腰上,立著一座數十米高的閣樓,閣樓頂部深入雲霄。
那樓頂呈階梯式建造,卻不想,在這種地方竟站著一位老者。
只見他:
髮鬢斑白,雙目黑爍發亮,面容紅潤,身姿挺拔;
一身灰暗古樸的貼身短打,立在上面,一動不動。
二餅和那蒙面人所藏匿的地方,被他盡收眼底。
此人銳利的眼神,一直注視著下方樹林的深處,猶如鷹隼覓食一般,只要看準機會,便會毫不猶豫地飛身撲下。
而二餅看到的那個年輕人,其實就是榮嘉安。
他實際是三人中最後一個來到公園的,這番隱藏,也是為了在綁匪來時伺機而動。
烏雲走得很快,月光時隱時現。
站在高處的老者像是察覺到了什麼,轉頭望去,只見一個人影緩緩從公園門口處走來。
來人正是花姐,雖然遭遇橫禍,內心忐忑,可氣勢上卻絲毫不減,她表情嚴肅,昂首挺胸地向後門走去。
花姐之前注意到榮嘉安是和弟弟一起離開的,如果他也參與到了這個案件當中,那麼他現在應該必是在某個角落,等待著劫匪的到來吧。
很快,她人就來到了約定的地點,她朝四下望了望,便將錢箱舉到胸口拍了拍,抬手放進了身前的垃圾桶內。
一系列動作發出的響聲,在這寂靜的深夜,顯得尤為突兀。
所有人的眼睛都注視著花姐和周圍的環境,卻沒有一人行動。
勒索信中提到過,錢送到後立即離開,否則人質會有危險。
花姐心裡想著有榮嘉安和孟先生,雖然百感交集,卻也不敢逗留,轉身便沿著原路返回。
花姐走後,一切又恢復了平靜。
她想得沒錯,閣樓頂部的高人,確是岱農口中的孟先生。孟先生精通岐黃之術,是岱農的師父,雖已年僅八十,卻在醫學界創造出了諸多醫學奇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