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專注牌局,心中的緊張感多少被緩解了一些,看來轉移注意力,還真是緩解緊張的好辦法。
等人一進屋,所有人都下意識地轉頭去看,果然,酒瓶男和之前衝出門的那個二哥一起回來了。那人一落座,便繃著臉不說話,像是和誰賭氣一樣。
張巖趕忙起身,湊過去低頭哈腰地打招呼。
片刻,他朝榮嘉安他們招了招手,兩人立即起身來到酒瓶男的身前。
只聽卜小鑫開口道:“嗯那個……熊哥,之前是我們兩人不對,衝撞了你,實在是對不住!其實他真不是故意的,還希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們計較。”
酒瓶男黑著臉打量著他們兩個,榮嘉安也點頭道:“是啊熊哥,那天確實是小弟不對,我實在是著急上廁所。你要不解氣,再打我兩下……其實我們也愛打牌,聽張巖說這裡有牌局,我們手癢也想參與一下。”
酒瓶男還沒說話,叫二哥的人先是冷冷地哼了一聲,酒瓶男看”二哥”有點冷場,便大笑道:
“哈哈哈~多大點的事啊,不就碰了一下嗎。”
他站起身來到榮嘉安面前問道:“那天打了你一下狠的,怎麼樣,沒事吧?”
榮嘉安裝得跟個鵪鶉似的,擺手應道:“沒事沒事,這已經好多了。”
“都是誤會,正是不打不成交,你說是吧熊哥?”,張巖補充道。
酒瓶男一聽樂了,“哈哈哈,不打不成交,說的好。我告訴你們,咱們這事就算了,以後經常過來耍。要是沒錢了,跟我要,你熊哥有的是錢!”,說完,拍了怕自己的胸脯。
張巖聽了又附和道:“是啊,這一片都指著熊哥照顧呢!對了熊哥,我跟你說兩句話哈。”
說完便拉著酒瓶男去了外屋,卜小鑫和榮嘉安兩人對視了一眼。
一會的功夫,酒瓶男回來了,告訴兩人說張巖有事走了,讓他們繼續玩。榮嘉安暗自算了一下時間,便帶著卜小鑫回到牌桌繼續玩。
雖然酒瓶男回來得有些晚,但一切也都在計劃之中。他警惕地留意著周圍的環境,卜小鑫則繼續打牌。
這裡的一切基本和張巖之前描述的一樣,只是多了一個二哥,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在兩人打牌期間,榮嘉安不時會聽到二哥與酒瓶男說話之間有爭吵,似乎兩人因為什麼事情起了爭執。
正待繼續跟進時,牌桌這邊卻有了變化。
兩人的牌桌上,基本五把牌就有一場廝殺,都是大牌碰大牌,輸贏也開始變得很大了。應該是荷官看到牌局有些沉悶,開始故意“使活”了。
這樣的局面下,兩人帶的錢根本堅持不了多久,果然沒出三把,他們面前的注碼就捉襟見肘了。
榮嘉安意識到時機已到了,他開始站在卜小鑫身側舒展雙臂。這個動作是兩人約定的訊號,意思是可以開始熱身備戰了,意識到訊號的卜小鑫也暗暗捏緊了拳頭。
榮嘉安趁著蹲下綁鞋帶的功夫,悄悄抬頭看向卜小鑫,兩人一對眼色,邊聽到前者大吼一聲:
“動手!”
說了聲動手,榮嘉安一個健步就衝向了東面的火炕,快到炕前他左腳一蹬,右腳飛出,猛地踢了過去。
這下目的很明顯,就是直奔炕上的酒瓶男去的。
這個動作,他從很早開始便一直在腦海中模擬演練,力求不出一絲紕漏。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要在第一時間放倒酒瓶男。
這樣的環境,如果他不能成功,那麼倒下的就是他們。別忘了,卜小鑫只是一個普通的胖子,而他們面對的卻是一群窮兇極惡之徒。
就在他認為馬上要得手之時,突然迎面飛來一大片黑影,他下意識抬起雙臂,擋在了頭前。
“砰”!
那物體飛來的力量極大,他整個人竟被拍得向後退了幾步。
按說榮嘉安向前跳起是有一個慣性的,這種向前的力,如果踹到一堵牆,才會停下來,並向後退去。
可飛過來的是一個運動的物體,這股力量要不小於他向前兩倍的力,才有可能發生這種情況,不然只會讓他停住。
當他站穩時才看清,原來是那個二哥擋在了酒瓶男的身前,而飛向自己的那大片黑影,竟是土炕上擺放的小木桌,此刻已經破損地散落了一地。
看到眼前一幕,他立即就明白了。原來就在自己發動攻擊時,是二哥掀翻了小桌,從而擋住了他的行進路線。
榮嘉安此時的身體狀況,已經和現役運動員的身體狀況無異。那種能夠精確把控自己身體的感覺,讓他異常興奮,而且臨危不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