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榮大海失眠了。
看著兒子今天的變化,心裡不知是喜是悲。
說實話,他不太相信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因為之前是沒有過先例的。
可如果這是真的,那這小子的人生將註定不平凡。
自己多年為他潛心經營的人生軌跡將變得一無是處,若真是如此,只得認命了!
第二天清晨,假山旁
榮嘉安和卜小鑫早早就約在這裡見面,目的就是先要去找到張巖。
據榮嘉安分析,只有找到張巖,就能找到酒瓶男,這兩個人必然是繫結的。
“話說得沒錯,可這有一個前提,就是要先找到張巖。你說這小子因為躲債已經好幾天沒有回家了,怎麼找?就在他家蹲守嗎?”
榮嘉安胸有成竹的回道:“你以為我這麼早找你出來是為什麼?咱們在家門口吃飯都能碰到他,說明他肯定沒走遠。”
卜小鑫反問:“就算他沒有走遠,你怎麼就能肯定他早上肯定回來?”
榮嘉安搖搖頭說:“不肯定,但他媽媽說他之前為了躲債已經好長時間都沒回家了,那天看他被酒瓶男打,我想他們倆之間一定是出了什麼矛盾。
這沒錢沒衣服的還能去哪?我斷定,他一有機會肯定會溜回來翻他們家東西。他父母平時很早就會去上班,那些討債的人肯定也不會起這麼早,這個時間應該是他最好的機會。
就算他今天不出現,咱們蹲他幾天,也肯定能碰到他!”
卜小鑫見他說得如此篤定,便點頭道:“嘿嘿,這個方法好,就是有點廢人力。”
“我們其實還可以找他媽媽要那些放高利貸的電話,但我不想主動去找,他爸媽都是老實人,每天工作那麼忙,錢掙得也不多,咱們悄悄把事做了,私下裡教育教育他就完了。
做大俠者,就該事了佛衣去,深藏功與名!”
說完,他還用手拍了拍卜小鑫的肩膀,眉毛一挑。
“你說對不?”
這一下可給卜小鑫噁心壞了,撥開了他的手說道:“哎呦我去,你給我打住啊!以後禁止你挑眉,弄我一身雞皮疙瘩。下次要再這樣,直接打死我算了。”
榮嘉安毫不在意:“其實我昨天還做了功課,特意找了一個之前的同學問了一下。張巖雖然從小就瞎混,可他沒做出過什麼出格的事情。他們說那小子就是個慫蛋,學習不行,混事也沒個膽量,沒事就跟在老大的屁股後頭,以為這樣就有面子了。”
“那他圖個啥啊?就為了顯得自己特別牛掰?”小鑫不解。
卜小鑫:“家裡都老實人,學習也不好,可能覺得自己太窩囊了,想混出點名堂唄,可他又不是那塊材料。所以我分析他應該不敢跑遠,我要是他,就在這個時候回家,找點吃的繼續貓著。”
他們說了幾句,便來到張巖家樓後的小樹林裡蹲守。
張巖家在一樓,陽臺門開啟就是一個小院,與外面的小樹林有一牆之隔。
兩人剛找了一個隱蔽的所在,就聽到林子那邊有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兩人對視了一眼,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正主到了。
只見一個灰衣男子鬼頭鬼腦地從林子裡鑽出來,左右望了望,發現沒什麼可疑的跡象,挺直身子,向後退了幾步後,突然一個健步向圍牆衝了過去。
快到牆根時,他縱身一躍,雙手就把住了牆頭,一條腿側抬勾住了牆邊……
卜小鑫一看樂了,此時還不動手,更待何時?兩人趕忙貓著腰前進,幾步就到了近前。
張巖還吭哧吭哧地往牆上爬呢,突然聽見身後吼道:
“嘿!幹嘛呢!”
對方聲兒挺大,給他嚇了一跳。
“哎呦”一聲,人頓時就掉了下來。
等張巖站穩身抬頭一看,立馬端起了做派:“嗨,原來是你們啊,我以為是誰呢。”榮嘉安把他提了起來,質問道:“你小子可真仗義啊,那天幫你捱了打,連句謝謝都沒有?”
別看張巖慫包,這些年也沒白混,見對方揪著自己,有些不高興了,撥開他的手反問道:
“跟誰說話呢?沒事吧你們,誰讓你們動手了?”
嘿!
真是死鴨子嘴硬啊,腦袋差點沒讓人給開了瓢,還這麼囂張。
榮嘉安沒有在意,輕笑道:“說得好,我們確實不該動手,那就麻煩你給個酒瓶男的地址唄,我們找他有事。”
張巖壓根沒拿兩人當回事,正貓腰撣身上的土呢,聽到這話不解道:“酒瓶男?什麼酒瓶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