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榮嘉安控制住了對方,卜小鑫也豁出去了,一個飛身就撲倒了酒瓶男,躺在地上扭打起來。
他倆不是按著胳膊,就是打肚子,反正是一頓王八拳,卜小鑫甚至都閉著眼睛。
酒瓶男還真不是善茬,右手繞過榮嘉安的脖子,夾住了他的腦袋,左手兩拳直接掄到了卜小鑫的腦袋。
擺脫掉一個人,又轉過來暴揍另一個,榮嘉安捂著腦袋,一下一下地幹挺著。
瞬息之間,兩人已成敗勢。
這時,張巖似乎是緩過神來了,趕忙跑過來抱住酒瓶男的胳膊,急道:
“別打了別打了,警察來了!”
看酒瓶男停止了攻擊,他趕忙把三人分開。
幾人之前都喝了酒,不過經過一番打鬥,也都清醒了過來。
酒瓶男看向周圍,倒退著離開,臨走還不忘用手指著他們:
“等著,都給我等著啊!”
疾跑幾步過了馬路後,人很快便消失在了夜幕裡。
見他離開,張巖也不敢久留,朝著相反的方向奪去。
兩人都走了,卻氣得卜小鑫哇哇大叫:
“這叫什麼事啊!咱倆都沒打過他?這個窩心吶,兩人怎麼還叫一人給收拾了啊……”
叫囂了半天卻發現沒有回應,他轉頭尋找,驚道:“哎呦我去,人呢?”
他愣了一下神,這才反應過來,向角落的拐角處尋去。
打架的地方是在大排檔的一個角落,光線比較暗,從這裡拐進去是一條小巷,小巷是死衚衕,只有一間小型的簡易廁所。
他二話不說就走了進去……
幾分鐘後,兩人氣喘吁吁地回到了小區裡最初見面的地方。
榮嘉安低下腰去,手扶膝蓋道:“你個死胖子,我廁所還沒上痛快……呼哧,呼哧!你就拉著我跑過來,是不是想讓我去你家繼續拉啊。”
卜小鑫回應道:“你拉在哪裡我都不管,只要別去我家就行了……呼哧,呼哧……我跟你說啊,你沒看剛才那個酒瓶男,他臨走的時候,呼哧……指著咱們說讓我們等著,這是搖人兒去了!你還敢待在那,不怕他們回來堵我們嗎?”
榮嘉安搖了搖頭:“真是太倒黴了,我確實不是故意撞他的,呼……都跟他道歉了,他還以為我是為張巖出頭的。”
卜小鑫站起身來,指著他肚子說道:“咱倆今天倒黴就倒黴在你這肚子上了,你是屬糞兜子的嗎?說來就來!”
喘了口氣,他繼續說道:“對了,沒事吧,算哥們欠你一回啊。我看那個椅子都打折了,不行咱去門診看看吧?”
“沒事”
榮嘉安捂住肩膀說,“過兩天就好了,先回家吧奇了怪了,哪蹦出這麼個狠人啊!”
回到家,卜小鑫盯著鏡子看了半天,還好,牙沒掉,就是臉有點腫,說是跟人打架了,讓他媽好一頓臭罵,估計這一個禮拜都別想出去玩了。
而榮嘉安回到家則趴在床上,他爸以為喝多了就沒在意,他又不敢說,弄得他只能捂著毛巾被倒吸涼氣。
心裡嘀咕著:聽卜小鑫說,那個酒瓶男走的時候還有威脅的意思。他和張巖肯定認識啊,哪天要是找來,他倆都麻煩。
想到此處,他決定去張巖家裡和他說明此事,省得以後出門被人惦記。
第二天下午,他來到張巖家門前,鼓起勇氣敲開了門,開門的是他媽媽,鄰居彼此都認識。他也不客套,便直接把前因後果跟他媽媽說了,希望張巖能夠幫忙化解這個矛盾。
張巖媽媽聽了之後,嘆了口氣,把榮嘉安讓進了屋裡。
“這孩子,到處惹事,還把你們給捲進來了。”
榮嘉安聽出話裡有話,忙問原由。
聽張巖媽媽說,張巖很早就輟學了,一直在社會上瞎胡混,從來沒幹過一個正經工作。
最近,這小子又迷上了賭博,家裡很多東西都被他拿去賣了,因為自己在超市上班,錢掙得也不多,這讓她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
一開始他還只是賭錢,輸了就拿著家裡的東西出去賣,後來發展到借高利貸,因為欠錢太多,就躲在了外面,已經好長時間都沒有回過家了。
家裡來過兩次人,他媽媽也沒有辦法,只能跟親戚借錢還債,可這高利貸越欠越多,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
榮嘉安沒想到這事會這麼複雜,相比之下,自己的事倒不算是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