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看清亡魂的模樣，清水桑和織田夫人都嚇得往後各自退了一步。
織田正白的父親雖然沒有後退，臉色卻也一瞬間變得有些蒼白。
看在眼裡，杜飛緩緩說到，“織田先生，你家的正白雖然長相醜陋，但是……他是個心地善良非常單純的孩子。”
“你知道麼，先前我剛剛發現他的時候，他就將我認了出來，說知道我是一名神官先生。”
“我問他，你是怎麼知道我是神官的，他說前年過年的時候，父親帶他去神社參加新年祭典，曾經給他講過關於神官和巫女的事情。”
“說只有神官才能一眼看見亡魂，你的話他一直都牢牢地記在心裡。”
“他還說……那是他的父親最後一次帶他出去玩了，那是他人生中最開心的時候，只可惜後來……”
“對不起！正白，爸爸對不起你！”
似乎明白了那些話中的意思，織田先生身體顫抖著蹲下身子，伸出一隻手想要撫摸一下兒子的臉龐。
手卻一下子穿過了織田正白的虛影，他頓時淚如泉湧。
“正白，爸爸不該對弟弟偏心，忽略了你的感受，是爸爸對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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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一邊流淚一邊道歉的織田先生，杜飛心中嘆息。
其實織田正白的父親並不是不愛自己的大兒子，實在是人的本性如此。
愛美之心乃是人的天性，如果讓你天天對著一張一看就噁心的醜陋臉龐，那怕再怎麼喜歡，天長日久估計也會生出厭惡和嫌棄的心思。
這跟老話說的，病重臥床時間太久，再孝順再好的子女都有厭煩抱怨的時侯。
也就是那句久病床前無孝子，其實也是這個意思。
“織田先生，你的大兒子死亡之後，之所以沒有馬上離開這個世界。”
“是因為他心中還牽掛著他的父親母親，還有他的弟弟。”
“他說因為自己的頑劣，惹得父親生氣，他還偏偏跟父親吵架離家出走，即是變成了亡魂，心中還覺得對不起你。”
“他想要回來，跟父母說聲對不起，想要跟被他藏了手辦大哭的弟弟說一聲對不起。”
杜飛說起了織田正白的亡魂，回到這處房屋的原因以及亡魂心中最後的牽掛。
或許是杜飛的話觸動了織田夫婦的心絃，也引起了他們對失去大兒子的悲痛。
再也顧不得亡魂醜陋的臉龐，兩人圍在織田正白的亡魂身前痛哭，似乎想向大兒子表示懺悔和歉意。
“對不起，父親！對不起，母親！我不該讓你們傷心。”
織田正白伸出雙手，似乎想要抱一抱父母，卻無法觸控到真實。
“父親，母親，請你們以後保重！我要走了，謝謝你們對我的照顧。”
作為亡魂，雖然同樣聽不懂人類的語言，可是隻有九歲的織田正白依然能理解此刻父母的痛苦。
那一聲對不起，說出了他心中最後的心願，他的虛影漸漸的清晰變得有些透明。
看在眼裡，杜飛卻吃了一驚。
因為此刻的織田正白，原本半邊臉龐上長滿一粒粒葡萄乾一樣的肉瘤，正在紛紛脫落。
一眨眼就露出了和另一半臉龐一模一樣的肌膚，他恢復了原來的模樣。
那是一個長的眉清目秀的小正太！
“織田先生！織田夫人！請看看你們的兒子，這是他在這個世界上留給你們最後的禮物！”
杜飛急忙向正在哭泣的織田夫婦喊到。
“正白！真的是……我家的正白啊！”
閣樓上響起了織田夫婦喜悅痛心和不敢相信的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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