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啊,委以此身......”虛弱的聲音淡淡響起,雖然細微蚊蠅,但卻好像遍佈著整個空間,即便是遠在下方的黑子都好像聽到了這個聲音。
“什麼?!”黑蟒的臉上寫滿了驚疑,吉爾斯好像從來沒有想過會發生這麼難以置信的事情,那名少女明明已經被它囚禁在了充滿黑霧的束縛之中,區區一個肉體凡胎的她到底是怎麼從那無所不能侵蝕的地獄之中堅持到現在的?!
“請賜予我......力量!”堅定、不屈,言語中沒有半點絕望和不安,充斥著恍如迎來掃空黑夜的來自黎明的那一道光芒的希望。
“什麼,不可能......啊!!!”黑蟒大聲咆哮,它緊緊環繞著的信子忽然瘋狂地抽搐了起來,無窮無盡的黑霧從四面八方湧出來,但看上去並不像是黑蟒有意而為之,倒像是被什麼東西硬生生逼迫出來的一樣。
“嘩啦啦”的聲音驟然響起,一團橙黃色的火焰從黑蟒細長的信子上憑空出現,猶如天降神火般灼燒著黑蟒的信子,忽然升騰的極致高溫讓信子瞬間化成脆弱不堪的焦炭,一道通體被火焰包圍的人影從中墜落了下來。
“是那個女人?!”黑子的視線一直維繫在黑蟒的身上,它的嘴巴忽然遭逢如此大變自然逃不過黑子的注意,從那裡面墜落下來的人影毫無疑問正是先前被困縛在裡面的貞德,可是在黑子的眼中,這個女人忽然化成了另外一道可怕的存在。
身著純白的鎧甲,腰間別著兩把純白的長劍,一切彷彿都是以純白作為基調打造而成,可少女棕褐色的長髮披散,猶如被風吹過的稻田起伏的波浪,通體被橙黃色的火焰繚繞猶如天神下凡一般的身姿,毫無疑問正是當初的那道人影。
那道曾經驅散黃金空間裡的阿薩謝爾,隨後寄宿在石洞空間裡面的那個模糊女人的身影!
“難怪覺得那麼眼熟,沒想到居然會是這種結果。”黑子瞠目結舌,連它都一直沒有注意到跟隨在羽生孝身邊的那位聖女大人身上的異常。
常常不退的高燒,輕輕碰一下便猶如被火焰炙烤過的刺痛,這些無一例外全都說明了貞德的能力正在逐步覺醒,那渾身繚繞的火焰正是當初火刑的時候記錄下來的烙印,也是聖女貞德一生最真實的象徵。
無論是她如何有如神助地帶兵擊潰了敵人,還是她身上籠罩著的各種神奇深邃的光環,這些都沒辦法跟最終的火刑相提並論,因為只有這個傳說......是唯一能夠確定最為真實的反映。
“吉爾斯......”純白的少女立於半空,腳下踩踏著曾經摧毀了她一切的火焰,此時的火焰猶如貓咪般乖巧地匍匐在她的腳邊,但在面對黑蟒的時候卻顯露出烈火燎原一般的狂躁。
烈火重生的聖女不再懼怕火焰的侵蝕,而那曾經毀滅過她的東西此時反而成為了她唯一的武器。
“真是諷刺呢,小子,你覺得呢?”黑子看著那團不斷升騰不斷壯大的火海,就像最初在黃金空間中一樣,火海在升騰的過程中捲起無邊無際的狂風,象徵著天災般的龍捲風席捲而起,與火焰合二為一形成了聞所未聞的火焰龍捲。
羽生孝還在昏迷之中,無法回答黑子的問題,但黑子顯然也沒打算讓他回答這個問題,就好像發自內心的感嘆一樣,如果不說出來它只會覺得一股沉重壓抑的感覺從半空中那名輝煌耀目的聖女身上散發出來,壓得它這個精神體都有些喘不過氣。
“你不是貞德,你不是我摯愛的貞德,她已經死在了火海之中,而你卻能夠趨勢火焰,你是魔女,你是上帝派來的惡鬼!”吉爾斯化生而成黑蟒狀若瘋狂,信子被徹底燒燬的它連“嘶嘶”的聲音都發不出來,但是來自吉爾斯的聲音卻從黑蟒的身體之中傳了出來,充滿了面對絕望的不甘和憤怒。
“我就是我,我只是讓娜·達爾克,我不是誰的東西,我的身心只屬於......”璀璨輝煌的聖女散發著潔白的光輝,她低下頭遙遙看了一眼倒在城牆廢墟之中的羽生孝,臉上忽然出現了些許的落寞。
“我的身心只屬於上帝,以及我摯愛的這個國家。”聖女抬起纖細的手臂,在她的手心之中執掌這一杆銀白色的戰旗,戰旗上同樣繚繞著洶湧的火焰,她往前傾斜手臂,戰旗的頂端直指吉爾斯化身的黑色巨蟒。
“擾亂這個國家的秩序,犯下無可饒恕的罪過,吉爾斯......接受制裁吧!”
火海通天徹地,熊熊燃燒的烈焰龍捲從戰旗頂端猶如光束一般射了出去,螺旋狀的匹練在飛行的途中逐漸擴散,凝聚了貞德一身神力的攻勢一往無前,即便是吉爾斯身上騰起無窮無盡的黑霧也絲毫無法抵擋住烈焰的光輝。
“貞德......不!!!”吉爾斯不甘的怒吼聲猶如天雷滾滾,但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它的憤怒卻沒有起到絲毫的作用,能夠一口就將鐘樓摧毀的巨大頭顱在一瞬間就被焚燒殆盡,四處逃竄的黑霧在烈焰的淨化之下一掃而空,龐大的蛇軀節節崩潰,最後直接被焚燒成了虛無。
“成功了?!”底下觀戰的黑子歡呼雀躍,臉上洋溢著難以泯滅的歡喜,幸虧貞德在這最後的關頭髮生了異變,要不然任由黑蟒繼續向前邁進的話,它和羽生孝此時都已經不在人世了。
“鏘!”就在黑子的喜悅還未平息下來的時候,一個銀白色尖尖的東西忽然出現在它的眼前,準確來說直指它的眉心中間,它只要稍微一動彈,那玩意立刻就會刺入它的眉心。
對此它毫不懷疑,即便自己只是精神體,但黑子毫不懷疑那東西會對它造成難以想象的傷害。
那是尖端,準確來說應該是貞德手持的那柄戰旗的頂端,那上面繚繞的橙黃色火焰讓它印象深刻,無法忘卻。
“你是......邪惡嗎?”尖端的後方,手執戰旗的聖女站在黑子的面前,猶如從天而降的大神,一股難以言喻的壓迫力直接降臨在黑子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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