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好像稍微穩定一些了。”餘升老頭子按揉了一下自己的太陽穴，略顯疲憊，在過去的三個小時裡面他一刻都不停地關注著羽生孝的狀況，好不容易到了現在情況總算變得穩定一些了。
“是啊，他現在不掙扎了，感覺最痛苦的階段應該已經過去了吧。”羽生渡拍打著自己的胸口長出了一口氣，他這三個小時過得可絲毫不比老頭子輕鬆多少，每一次羽生孝猙獰咆哮的時候他的心總是像被什麼東西揪住一樣發疼。
“我能感受到，他體內現在已經出現了兩道涇渭分明的靈魂，不再像是之前那樣時有時無。”餘升老頭子將手輕輕搭在冰涼的培養基上，他閉上眼睛感受到了兩道完全不一樣的靈魂。
一道強盛至極，而另外一道則虛弱不已，不過總的來說那道虛弱到極致的靈魂總算已經能夠勉強被稱之為‘一個’了，他們先前那三個小時的努力在這個時候終於體現出了效果。
“不過這樣還不夠。”餘升老頭子並沒有太過欣喜，他皺著眉頭搖了搖腦袋，“這種程度就算給他移植到新的身體裡面，也很有可能會變成植物人，那小子的靈魂之力還是太弱了，需要繼續給他補充‘營養’。”
“要把剩下的用掉嗎？”羽生渡聞言，焦急地指了一下放在冰櫃裡剩下來的那兩支試管，裡面是剩下來的精神力合劑。
“不著急。”餘升老頭子揮揮手，轉而看向了由理鹿美所在的那個培養基，“先前的藥效應該還沒有完全吸收完，先等一下看看那個丫頭的情況再說吧。”
“好嘞。”
......
“對三。”‘羽生孝’用力往前一甩，氣勢陡然攀升，他打出去的明明是最弱的牌組，但卻給人一種把王炸扔了出去的既視感。
“要、要不起......”羽生孝眼角止不住地抽搐著，他看著手上那僅剩下的最後一張手牌，整張臉都是黑的。
“哈哈哈哈哈哈，你已經輸給我第九把啦。”‘羽生孝’哈哈大笑著把手上最後的兩張牌給甩了出去，那是一黑一紅合共兩張小丑模樣的卡面，在鬥地主的規則裡這就代表著‘王炸’，同時也是鬥地主裡面最強的組合牌，代表著無敵。
沒想到‘羽生孝’剩下的最後兩張牌竟然會是王炸，這也就意味著除非剛剛羽生孝能夠一次性把手牌全部打完，否則無論如何他都沒辦法贏過對面那個載歌載舞的瘋小子。
“蔣哥，你行不行啊？”‘羽生孝’邊笑著邊把攤在地上的所有撲克牌撿了起來重新洗了一輪，隨後放在自己的手心遞到了羽生孝的面前。
“我忍不住有些懷疑你丫的到底是不是做了什麼手腳。”羽生孝黑著臉從那副牌組上隨即取走了一疊，然後又遞迴給了對方。
“怎麼可能呢，在這個地方你的精神力完全碾壓我的，我做什麼手腳的話肯定逃不過你的感應不是嗎？”‘羽生孝’咧著嘴笑著把羽生孝切好的牌組重新組合在了一起，旋即又重新開始發牌。
“現在過去多長時間了，你還這麼悠閒真的好嗎？”羽生孝拿起自己的那副牌，說話時忍不住四處打量了一番，隨著他們兩個在這裡不斷吸收著擴散在空氣中的精神力霧氣，原本那濃厚得恍如首都霧霾一般的霧氣已經消散得差不多了，現在這片空間裡面剩下的霧氣十不存一，估計再過不了多久就會被吸收殆盡。
羽生孝又掃了一眼對面那個‘自己’，在這段時間裡面他的身體不斷地發生著變化，原本虛無迷濛狀若霧氣一樣的下半身也被匯聚而來的精神力塑造出了粗略的肢體，雖然沒有羽生孝他那麼凝實和真實，但是相對於之前殘缺了一半的他來說這已經是不小的進步。
“就算把這裡的霧氣都吸收完了，恐怕也不夠讓我塑造出完整的靈魂吧。”‘羽生孝’揮揮手打在自己的大腿上，雖然依然會掀起一陣迷濛的霧氣，但也不至於像之前那樣直接穿透了過去，打在那上面有一種實實在在的感覺。
“那我就放心了。”羽生孝微微鬆了口氣，他並不是幸災樂禍，而是因為他早就知道了羽生渡他們還有兩支精神力合劑可以使用，眼下第一支就已經差不多能將‘羽生孝’殘缺的部分修復完畢了，再來一支的話應該就差不多了。
他對外面那幾個人還是很放心的，只要有餘升這個老教授在，完全可以感應到他們兩個現在的狀況，至於後續該怎麼做，那個老頭子自己知道得更加清楚。
“希望那種痛苦的事情不要再來一次就好啦。”羽生孝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他看著周圍的環境忽然有些感嘆。
自從眼前另外一個‘自己’出現之後，先前那種冰火兩重天的感覺忽然就煙消雲散，對面那個不斷燦爛笑著的年輕人彷彿幫他將那種苦痛分擔了一半，羽生孝只覺得自己身上剩下一股淡淡的寒冷而已，有些像是赤身裸體站在冰雪之中一樣，對於身為異能者的他而言這還在可以忍受的範圍。
要將他撕裂的那種痛楚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不見了，除了從頭到腳有一些寒冷之外，他倒也沒覺得有什麼地方不舒服的，而這種情況隨著空間中那些精神力化成的霧氣不斷變得薄弱變得愈發明顯，寒冷的感覺甚至都在緩緩退散著，溫暖又重新從他的內心當中不斷湧出來。
“應該不會了。”‘羽生孝’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們兩個現在已經徹底分離了，我殘留在你身上的氣息也已經被徹底清除了個乾淨，我們兩個現在已經沒有什麼關聯了，所以就算他們在灌輸一支合劑的話，對我們兩個也不會有什麼影響，最多隻是幫我們一起促進精神力的強化而已。”
“這樣子啊......”
不知為何，羽生孝忽然覺得自己心底有種空落落的感覺，就好像不小心把什麼寶貴的東西遺失的小孩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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