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這麼把她交給那支垃圾小隊?”
異能協會總部,這是一座不知道架設在哪裡的建築,從來都沒有人能夠發現它的所在地,一直以來在國外的異能者心裡就彷彿是海市蜃樓一樣,只存在於假設之中。
此時此刻,在二樓的一間辦公室內,操著一口滄桑語氣說話的人坐在一張老闆椅上面向窗外,他背對著身後的人直接將一疊資料往後一甩,那疊由十多張紙堆疊而成的資料頓時在空中如同天女散花一樣散落了下來。
這是一疊人員的情報資料,上面記載著四個人的所有資訊。
松田佑左戰戰兢兢地站在那個人的辦公桌前,哪怕後者背對著他,對他如此大動肝火,但是松田佑左的臉上露出的卻只有誠惶誠恐的表情,連絲毫的怒氣和怨念都沒有,渾身上下透露著恭敬和謙卑。
“一個只長肌肉不長腦子,一個是初出茅廬的雛兒,一支四人的小隊裡面就有一半是廢物了,你居然還敢把她交給他們?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嗎松田佑左?!”
怒氣衝衝的人隱藏在老闆椅的背後,椅背很寬闊,完全將他整個人的身姿模樣都給徹底遮蓋住,不過透過他彷彿噴火一樣脫口而出的訓話,隱約可以聽得出來這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頭子,他幾乎要將松田佑左噴得一無是處了,但後者卻不敢開口反駁。
“是我的錯,這件事全都是我的錯誤。”
哪怕對方沒有轉過身來看著他,但松田佑左依然一絲不苟地點頭哈腰,不斷鞠躬,他的表情十分誠懇,就好像一個聽話的孩子做錯了什麼事,正在接受家長的訓導那樣。
“這不是你的錯難道還是我的錯不成?!”
對方的語氣驀地提高了好幾個度,嚇得松田佑左心裡一個咯噔,小心肝“噗通噗通”地狂跳不止,心率都快超過正常人的上限值了。
“大人,這件事原本還需要從長計議,但事出突然,為了避免‘聖蹟’再度落入他人的手裡,我是迫不得已才下達了這樣的指令,請求大人寬恕。”
松田佑左躬下身子,整個腦袋都快碰到自己的腳上去了,這大概是除了五體投地之外最誠懇的表達方式了吧。
“哼!”
對方冷哼一聲,但沒有繼續針對松田佑左,他稍稍深吸了一口氣平復著自己的心緒,旋即語氣也稍微平靜了些許,他緩緩開口說道:“這件事確實需要一個果斷一點的決定。”
呼......
聽到對方這麼說,松田佑左那一顆一直懸著的心好不容易終於從嗓子眼裡咽回了下去,他對眼前的這個人十分熟悉,既然他已經這麼開口了,那在目前這個時候就不會再繼續追究自己的責任。
當然了這也是有前提的,那就是他‘借’出去的那把‘武器’,必須安然無恙地帶著聖蹟回到他的面前,要不然的話到時候估計新賬舊賬一起算,對方很有可能會把他生吞活剝了也說不定。
“我看過你遞交的那份資料了。”
對方伸手揚了揚,不知道什麼時候那疊被他甩出去的資料已經重新回到了他的手上,“你的選擇還行吧,除了那兩個廢物之外,這個叫小林的確實挺讓人期待的,她繼續努力下去的話,應該會有所作為。”
“是,多謝誇獎。”
松田佑左點頭表示感激,這個時候他一掃之前的陰霾,如沐春風一般。
“至於這個叫左一的,看情況吧,用得好是一把不錯的武器,但用得不好,這可就是一把雙刃劍,既然如此,你還是好自為之吧。”
聲音戛然而止,當松田佑左抬起頭來的時候,透過前方玻璃的反光,他看到那張巨大的老闆椅上已經空無一人,剛剛還在這裡跟他對話的那個人,此時已經不見蹤影了。
“希望這一次不要再搞什麼飛機了。”
松田佑左長出了一口氣,語重心長地喃喃自語著退出了這個讓他感到壓力山大的地方。
......
“小林姐,我們走很久了,你確定方向沒有錯嗎?”
石洞的通道內,由衣悄悄地扯了一下小林的衣袖,這會距離他們進入聖蹟已經過去一個小時了,原本穿在身上溼漉漉的衣服早已經換了一套,沒想到出了羽生孝之外,居然還有人在出任務的時候隨身帶著替換的備用衣服。
“應該不會錯的,這裡是單向道,也沒有什麼地方給我們選擇呀。”
小林溫柔地摸了摸由衣的頭,她知道由衣這個丫頭雖然是個異能者,但畢竟初出茅廬,執行過的任務幾乎一隻手就能數的過來,還沒有培養起那種處事不驚的心態,所以遇到未知的情況時總會不由自主地緊張起來。
雖然說小林其實自己也有些虛,畢竟大家都是第一次進入那之前只存在於傳說之中的‘聖蹟’,但無論怎麼說她作為年長者和領隊,首要的任務就是穩定住夥伴的情緒,先前大輝的失控已經讓她意識到了自己的不足,這會兒由衣一有什麼風吹草動的,她立馬就會上前安慰。
“沒事的,你別忘了我們還有‘她’在呢,如果真的遇上什麼情況的話,‘她’應該早就有所反應了。”
左一同樣上前安慰著自己的妹妹,他悄悄地伸出手指頭指了一下就在他們身後不遠處的模糊身影,示意自己的妹妹可以稍微放輕鬆一些。
雖然在這種位置的環境下保持警惕是每一個行動專員必備的基本素質,但正所謂過猶不及,很明顯由衣已經警惕過頭了,時時刻刻神經都繃得像是一根即將斷裂的琴絃一樣,這樣到最後美妙的琴聲不見得會出現,但琴絃的崩斷卻是意料之中的情況。
大輝站在一旁沒有說話,在稍微冷靜了一段時間之後,他很清楚地意識到了自己先前的失態會給同伴的心理上增加過大的壓力,就像是會互相傳染的疾病一樣,壓力同樣會在人與人之間相互作用著,他沒辦法做到像左一和小林那樣輕鬆寫意,但也儘可能地讓自己保持冷靜,在最大的程度上減少自己給同伴製造麻煩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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