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傢伙怎麼就跟沒頭腦一樣。”
秦斌踢了一下那兩隻倒地不起的阿薩謝爾，這才沒多久的功夫，那兩個怪物的屍體就已經變得有些僵硬了，腦袋眉心的位置不斷有黑的白的液體流淌出來，淌滿一地。
“確實，跟之前那隻比起來，這兩隻明顯可以感覺到智商不線上。”
羽生孝從斷了一條手臂的阿薩謝爾腦袋中將風魔苦無拔了出來，這是一把詭異的武器，在它的腦袋中呆了那麼長的時間，拔出來之後卻依然纖塵不染，除了本身的漆黑之外沒有被染上其他的顏色。
“這是好事，繼續往下走看一看吧。”
思索了許久，兩個人也沒能得到什麼實質性的結論，索性也就不理會了，羽生孝將那兩具屍體收到了石洞空間裡，跟之前那隻沒有腦袋的做了個伴。
兩人重新整頓了一下思緒和狀態，旋即繼續向著他們擬定的方位往前邁進，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兩人總覺得越走似乎地上的血腥就變得越來越稀少，彷彿以先前那個操控血液的阿薩謝爾為中心向外不斷遞減一般，等羽生孝他們走了將近七八公里的時候，已經看不到那種屠宰場一樣的景象。
“這裡好像就是外圍了吧？”
站在血水分界的地方，秦斌有些感嘆，他們走的這十幾公里路全都是流血漂櫓的場面，如果其他方位也有相同的現象，那意味著死於這次事故的居民至少在十萬數計之上，具體他們兩個也不清楚，反正肯定不會低於這個數字。
“在這往外好像就沒有什麼屠殺的痕跡了。”
羽生孝走來，他看到地上最後的血跡緊緊地皺著眉頭，他很是不解，“為什麼死了這麼多人了，協會那邊居然還沒什麼大動靜，他們就不怕引起恐慌嗎？”
“那個叫松田的傢伙好像說過上面的人都參與到什麼行動中了，而下面那些異能者等級太低，就算派來了也只是送死而已。”
秦斌撿起一塊碎石用力地扔向了遠方，那塊石頭就像一抹流星一樣劃出一道優美的曲線消失在天際。
他所說的松田，自然不是不久前被他們兩個合夥幹掉的那個傢伙，而是招待了他們兩個並且將降靈裝都交給羽生孝的那個松田佑左，那個人作為幹部卻躲在了最後方，只是派遣出了他們幾個人作為先鋒趕來收拾殘局。
“看來這個方位的敵人應該已經肅清了，我們要不要換個方向殺回去？”
羽生孝看著這裡的一片廢墟，心中有些沉重，哪怕知道了赤城山脈是一座萬戶墳、亂葬崗他都沒有現在這麼消沉，畢竟無論如何赤城山脈那裡的人都早已死去不知道多少年了，他還不至於為了一堆死在歷史車輪下的屍體去感到沉重。
可現在卻有些不太一樣，那些滿地落在血泊之中的碎屍殘骸，在今天之前可都是活生生的人啊，甚至不久之前羽生孝和由理鹿美還曾跟他們之中的某些人有過接觸，或許都是擦肩而過，但畢竟曾為共同存在於某個時間點的人，一想到他們眨眼之間就成為了地上的碎塊，哪怕不為同路人，羽生孝都不免感到有些慼慼焉。
哪怕在這外圍邊緣，羽生孝都能看到血腥的一幕曾經蔓延到這裡的證據，就在不遠處，一個小女孩依偎在母親的懷中，小臉上寫滿了驚懼，她的腦袋下面一片空蕩蕩的，身軀早已不知失落在什麼地方，而那將她緊緊抱在懷裡的女人，四肢都是殘缺的，她只能憑藉著肩膀的關節嘗試著將那個孩子守護在自己拿脆弱的身子下，哪怕這一切都是徒勞。
“走吧。”
秦斌拍了拍羽生孝的肩膀，他的心情同樣十分沉重，畢竟相對於羽生孝這個曾在這裡只待過很短時間的人而言，京都對他來說要更加地熟悉一些，甚至他在剛剛趕路的過程中，就曾見到他以往去過的某家居酒屋早已化成了一片廢墟，被狂暴的火焰燒得只剩下一堆焦炭了，而在那焦炭廢墟之下有一具燒得漆黑的屍體，看到這一幕秦斌不由得想到了那曾經跟他一同歡聲笑語舉杯同歡的店主，或許這就是他吧。
“殺光那些傢伙，祭奠死去的冤魂。”
羽生孝雙手一夾，拍在了自己的臉上，火辣辣的疼痛讓他從那股難以言喻的悲傷和沉重之中解脫了出來，現在可不是讓他們兩個沉淪的時候，兩個人都很清楚，這個方位沒有敵人的話，那就說明對方很有可能繞到其他方位去了，如果他們不趕緊前往堵截的話，很有可能會在其他的方位釀造新的慘劇。
“好！”
秦斌精神抖擻，銀白色的海神戟在他的手中錚錚作響，似乎在與他的主人發出同樣無聲的怒號，經過了那麼多血腥堆積的地方後，這把銀白色的降靈裝上似乎多出了一抹淡淡的殷紅。
“當心！”
忽然間，羽生孝心頭狂跳不止，有種十分強烈的心緒不寧，他猛地轉頭望向秦斌大聲喊道。
秦斌對於羽生孝的信任幾乎可以說是刻在了骨子裡，當聽到對方急不可耐的警告，他當即就將海神戟支在地上，整個人猶如撐杆跳的運動員一般藉助著戟身反彈的力道一躍而起，跳起來足有十米多高。
“轟”
下一刻，秦斌原先所在的地面忽然崩裂，一把削得尖銳的漆黑鐵棍從下方衝了出來，雖然沒有擊中秦斌但卻也打在了海神戟上，一下子就將海神戟打得歪了出去。
“那是？”
羽生孝在旁目睹了整個過程，他發現那把漆黑的鐵棍竟然是一把燒火用的鐵棍，棍身上那層漆黑不是它本來的色澤，而是沾染上了一層厚厚的碳灰堆積而成。
“就是你幹掉了一號嗎？”
旋即就在燒火棍從地上一衝而起時，一道人形獸身的形象從地底中鑽了出來，它凝視著半空中的秦斌，手中拿著燒得漆黑的燒火棍不斷抖動著。
“該死的東西！”
羽生孝陰沉著臉怒罵了一句，因為......那又是一頭彷彿來自地獄的邪靈生物，阿薩謝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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