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裡的氣氛一下子降到了冰點,幾乎所有人都帶著怪異的目光看向了站在門口的那一群肌肉猛男,大氣都不敢喘一下,除了由裡鹿美......
這貨捧著重新給她端上來的美食吃得那叫一個樂此不疲,絲毫沒有注意到全場有些壓抑的氛圍,也不管站在她身邊的服務員小姐姐渾身抖得跟篩子似的,按羽生孝的話來說,這貨不是沒心沒肺的那種人,大概也就是沒腦子而已。
“就在這裡沒錯了。”
弱不禁風的眼鏡男看著手裡的筆記本,盯著螢幕上拼命閃爍的紅色小點,好像恨不得整個人衝到裡面將那個點給揪出來一樣,他走在最前面,帶著身後一群黑衣打扮的人魚貫而入。
“諸位,在下犬金組成田信男,不慎在本店丟失了些東西回來找一找,請不要介意。”
帶隊的光頭男人臉上佈滿刺青,說話的模樣就如同神社壁畫中走出來的惡鬼一樣駭人,他跟在眼鏡男的身邊,怎麼看都是一副黑社會不法分子綁架無辜青年的既視感,可偏偏這倆還都是一夥的。
“咦,那個人我好像見過,是暗湧的高田......”
店裡人頭攢動,雖然蟹道樂對客流有所限制,但早已入場的客人依然多如浪花,此時一個坐在靠窗邊的食客看著為首的男人楞了一下,他曾在其他場合下見過這個男人,對方那標誌性的刺青深入人心,很難忘卻。
“蹭!”
空氣中銀光一閃,那食客話音未落,一把刀柄上繪刻著櫻花和猛虎的短刀從他的眼前一閃而過,硬生生地打斷了他的發言。
“嘶~”
食客倒吸一口涼氣,看著那柄沒入木質窗臺上的兇器,嚇得一句話都不敢再多說,那是一把六十公分左右的短刀,在日本也被稱為肋差,在古時候一般都是王公貴族防身的兵器,但也會被戰敗的武士用來剖腹謝罪,而這種武器也正是因為後一種用法而舉世聞名。
“在下是犬金組的成田信男,請各位稍安勿躁。”
高田雄二面無表情地說道,在沒人‘認出’他的真實身份之前,他就是黑社會組織犬金組的成田信男,當然了,出了事也將會是由這個可憐的男人承擔。
高田雄二走到窗臺邊,在那名食客惶恐不安的眼神中,輕而易舉地將那把肋差從窗臺裡拔了出來,在空氣中“唰唰唰”地耍了個刀花後重新收回到刀鞘中,隨手別在了皮帶上。
這種武器設計的初衷便是為了方便攜帶,所以體型相對於正統的武士刀而言非常袖珍,在古時候一般都被別在腰間,因為那是身份的象徵,只有真正有地位的人才會同時佩戴武士刀和肋差,顯露在外會顯得特別有身份,就跟如今開著布加迪威龍出門那樣,一眼就能讓人看出來這傢伙不是一般人。
但如今的年輕人們似乎就沒有這樣的觀念,高田雄二並不覺得帶著肋差就是身份的象徵,他是個粗人,純粹只是因為順手才選擇這種武器而已,真正有地位的是他們上邊的人,那些人就從來不需要任何武器,只要一聲令下,他高田雄二就會拔出肋差,怒吼著咆哮著上陣殺敵。
可現在上邊的人丟了,他拿著肋差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他們怎麼會在這裡?”
羽生孝靜靜地坐在角落裡自己的位置上,不動聲色地觀察著這夥自稱是‘犬金組’的黑衣份子,他雖然不清楚帶隊的瘦弱眼鏡男到底是什麼來頭,但是對於那個滿面刺青的光頭卻印象深刻,他是小野宗源的護衛隊隊長!
羽生孝瞅了由裡鹿美一眼,發現那傢伙竟然還在津津有味地啃著紅豔的螃蟹鉗,這會敵人都找上門了,這傢伙腦海裡卻好像只有眼前的螃蟹宴席一樣,也不知道這樣的傢伙當初是怎麼勾引到小野宗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