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這邊的空氣還真是叫人懷念吶。”
夜已深,羽生孝回到了自己的宿舍,當週圍不再有外人的時候,黑子懶洋洋地從他的胸口緩慢爬了出來。
“還是有點區別吧,你老家離這裡上千公里呢。”
羽生孝坐在電腦桌前,不斷在網上搜尋著資料,頭也沒回地說了一句。
“你都回到這邊了,怎麼還有那麼多事?”
黑子有些無聊了,自從跟久跡正南一戰之後,它就一直蝸居在羽生孝的體內療傷,至今也沒能恢復,雖然精神體可以到處外出溜達,但畢竟也有諸多的限制,一點都不能盡興。
“我要找到我媽他們現在的住所。”
羽生孝不斷在網上翻找著線索,不久前跟黃捷聊了一下之後,他發現自己當年住的那片老城區早已被拆遷,推倒重建成了新的現代化建築,而那裡面的人也都各分東西,現在很難尋覓到他們現在的位置。
“這種事有可能嗎?”
黑子有些質疑,都已經失聯幾十年的人了,真能像電影裡面演的那樣有緣千里來相會嗎?它可不怎麼相信這些。
“總歸還是要努力一下。”
羽生孝的臉色有些難看,不斷點選滑鼠的手指忽然愣住了,眼睛死死地盯著電腦的螢幕。
當年他們那一飛機意外毀滅的事情可謂是影響巨大,當時被媒體鋪天蓋地地報道,哪怕現在過了二十多年,網上也依然還能找到一些痕跡,而現在出現在羽生孝眼前的,正是當年的一篇報道。
上面是幾張照片和一些文字的描述,當時雖然整架飛機都爆碎了,但依然有不少的殘骸墜落在海中,從照片上完全可以看出當時的慘狀。
但讓羽生孝目不轉睛的並非是失事飛機的慘狀,或是描寫得繪聲繪色的報道,而是在那一堆的照片當中,他看到了一副讓他心碎的畫面。
一個婦人,大約三四十歲的模樣,一頭烏黑中泛著些許白色的頭髮披散,神色猙獰狀若瘋狂,可以看到她的臉上、身上全是灰燼和髒汙,趴在失事飛機的殘骸前嚎啕大哭,悲涼的氣息隔著螢幕與時間的阻隔,依然深深刺痛了羽生孝的心。
那個婦人,就是他的母親,跟其他的家屬一樣在殘骸面前痛哭哀嚎,內心承受的痛楚是常人無法體會的。
“喂,小子……”
羽生孝早已沉浸在深深的悲痛之中,黑子沿著電腦桌爬到了羽生孝的眼前,看著他的模樣不由得大吃了一驚:“你嘴巴怎麼流血了?!”
“嗯?”
羽生孝一怔,愣愣的伸手在自己的嘴巴上一擦,一抹鮮豔扎眼的紅色頓時染紅了他的手背,不知什麼時候,他竟然將自己的嘴唇給咬破了。
“我沒事。”
他胡亂在臉上抹了一把,隨即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雖然這張照片讓他情緒有些無法控制,恨不得直接穿越進入照片裡面去擁抱當年的母親,可畢竟歲月無情,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只能是一名旁觀者。
“要找地方還真是麻煩,我又不是當年的拆遷辦……”
羽生孝關掉了那篇報道,不想再睹物思人,但隨之而來的煩惱又讓他差點把頭髮都給抓掉了,當年他住的老城區早已不見了蹤影,他母親應該是拿到拆遷款後,搬到別的地方去了。
“黑子,你的嗅覺不是很靈嗎,能不能找到跟我有相同或者差不多氣味的人?”
羽生孝看著眼前游來蕩去無所事事的黑子,忽然想到這傢伙的嗅覺似乎強得有些離譜,之前他第一次進入石洞空間的時候,黑子輕而易舉地就說出了他的跟腳所在,它似乎有可以分辨氣息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