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鄔陽的臉,任華感覺渾身冰涼。
不是因為鄔陽長相有多可怕,或者表情有多兇狠,相反大家都知道鄔陽長得很帥,帶著十足的陽剛之氣,是那種即便是男生也不會討厭的型別。
而且此時的鄔陽笑意盈盈,滿臉都是人畜無害。
真正讓他心驚膽寒的,是鄔陽竟然以這種方式來“拜訪”他的辦公室。
來者不善。
作為一個國際組織的工作人員,任華並不擔心遭受什麼調查,因為表面上的工作,他們都會做得滴水不漏,讓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唯獨害怕的就是像鄔陽這樣,不按道理出牌的傢伙。
不過任華自然也有應對方案,剛開始的緊張後,立即就恢復了平靜:“你知不知道你已經違反了法律?”
“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如果我現在報警,你這輩子都完了。”
“知道。”
“那……”任華沒有繼續再問,大家都是聰明人對不對,他知道這些普通的威脅對鄔陽來說一點用都沒有,“你想幹什麼?”
“跟你聊聊,”鄔陽好整以暇地坐在沙發上,“不過看來我們時間有限,再有五分三十秒,樓下的保安就能趕到,所以我們就直接點。我知道你是幹什麼的, 也知道你背後那些人想要什麼。”
“證據呢?華夏是法治社會, 任何事都要講證據。”
“沒錯,華夏是法治社會, 但,”鄔陽笑了笑,“你覺得我像是個循規蹈矩的人?”
任華後背一涼。
一個深夜用滑翔翼衝進他辦公室的傢伙,確實不能指望他循規蹈矩。
“我要你們循規蹈矩, ”鄔陽道, “你們想要賺錢,就好好地透過規則賺錢,沒人會把你們怎麼樣。但你又要在華夏賺錢,暗地裡還要搞事, 還要吐我幾口口水、罵我傻逼, 你覺得天底下有這麼好的事?”
“你想要什麼?”
鄔陽看了看時間,繼續說道:“我的要求很簡單,就三點。第一, 你們不是公益組織嗎,保護環境是公益,救助貧困兒童、孤寡老人、年邁無依的退伍軍人也是公益,而我正好有個基金會。所以如果你們不介意的話,也可以奉獻出你們的愛心。當然,我們基金會會定期給你郵寄清單,保證你們捐助的每一分錢都落到實處。”
任華心裡呵呵一笑,到頭來還是利益當先嗎?
只要鄔陽要錢, 那就真好說。至於什麼基金會, 這事他可比誰都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不過是用個幌子而已, 大部分的錢都落入了私人的賬戶。
“要多少?”
“既然是捐助, 那肯定是隨你心意,一塊錢還是一萬塊都可以。”
任華想了想, 繼續問道:“第二呢?”
“你和你的所有人離開華夏。”鄔陽道, “並且告訴來接你班的人, 不要讓我再發現你們偷偷搞破壞, 下次我可就不會這麼客氣了。”
任華突然笑了笑,他覺得鄔陽提的這兩個條件, 真的很天真。
一個小小的藝人,又能有什麼手段?
“你所謂的不客氣, 是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可以自行理解為很大聲地呵斥、抗議,也可以理解為人道毀滅。”鄔陽道,“同時你也不要低估我的決心,要論玩陰的,我基本也沒遇到過對手。但我想大家都是文明人,所以儘量不需要用上那一套,你覺得呢?”
這就是赤果果的威脅了。
又要錢,還要威脅他離開, 鄔陽這確實很不講道理。
“最後呢?”
“最後,你們要負責保護我在國外的資產, 必要的時候要給予援助,”鄔陽道,“當然, 我並不介意你背後的那些人,跟我在國外的生意有些往來。正好我即將招募投資,而且保證能賺錢那種, 你們可以放心投入。”
敲詐、威脅之後,又是利誘嗎?
任華突然感覺,鄔陽比他想象中還要難以對付。
前面兩點,他覺得能談成的可能性非常小,因為鄔陽太咄咄逼人,可加上第三條的話,結果就很難說了。
綜合起來,就是鄔陽願意用能賺大錢的機會,換取他背後的人們在華夏地區的安分。
而他更明白,他背後的那些人們要追求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