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對，說到投資，你也可以跟歐洋學學。”菜姐一旁點了點頭：“你現在手裡頭的公司不多，這種大製作還是少點為妙，賺錢是賺錢，可拍電影呢，回報有點慢而且風險大，不能全部錢都投資到一部戲裡，像歐洋那樣就不錯，把錢分散了，投在不同的戲裡，這樣扛風險啊。”
高冷微微笑了笑沒說話。
“歐洋，你去年投資二十部片子，賺了多少？有多少虧了，跟小高說說。”菜姐這種人精了，雖然高冷臉上沒有表現出半點不服，可什麼是人精？人精就是不用看你面目表情，就那麼嗅一嗅就能覺察到對方的情緒。菜姐是人精中的老人精，她自然看出了高冷心中的不痛快，於是立刻要歐洋擺出事實。
“具體的我不記得。”歐洋尋思了一番後說道：“二十幾部片子虧了五部，那五部都是文藝片，投資得也少，加起來虧了一千多萬近兩千萬吧，其他的都是商業片，賺，在電影電視劇這方面的收入，去年應該有八九個億吧，除了票房，還有廣告麼不是？廣告分成是個大類，反正我這麼多片子都沾了點片，廣告分成三三兩兩的積累起來也挺多的。”
光影視投資就收入八九個億，這相當於一家還不錯的影視公司的收入了，更何況，這是歐洋的純收益。
“你看看，你折騰這建國帝業，壓力大不說，能賺這麼多嗎？”菜姐反問。
高冷搖了搖頭，確實賺不了這麼多，為了拿下建國這部片子，所以他大部分的收益都捐給廣電旗下的慈善機構，等於說，這部片子賺不了幾個錢，純粹是學經驗。
“你看看，我聽說你還得把大部分收益給捐了，才拿下這部片子。你這不是白給人幹活嗎？”菜姐果然是個訊息通透的，看來高冷的這些事兒她也都打聽到了，她伸出手拍了拍高冷的腿，語重心長地說道：“孩子啊，你能拿下建國這部片子，能力是有的，又能想到請我出山來做藝術總監，情商也是有的，可是啊，你不太懂商界。我問你，從商是為了什麼？”
“盈利啊。”沒等高冷開口，歐洋隨口一接道。
“對！商，就是盈利。盈利了，你才能做得更大，做得更大了，才有跟多兄弟跟你打天下。你說，你從商不盈利，那不是瞎鬧騰嗎？”菜姐說著。
這話吧，聽著很有道理。
歐洋也點了點頭說道，用一絲過來人的口吻：“小高，這影視圈呢我也算是趟過水的主了，這個圈子吧，風險太大。我們都說一個赫赫有名的名導，腳底下踩著起碼上百個企業家的屍體，你聽過這話嗎？”
說著，歐洋伸出手指了指不遠處的張導。
這話聽起來毛骨悚然。
“就拿張導來說，他拍了那麼多的片子，被斃掉的那五六部文藝片，票房不好的幾部商業片，還有他早期的時候不知名的一些片子，死了多少企業家啊？多少人給他投資最後血本無歸啊！一個名導的腳底下，那就是成堆成堆的錢啊！”歐洋語重心長，他的眸子裡是真誠，並沒有要打壓高冷，要展示自己睿智的意思，他是真的拿出自己的經驗跟初入江湖的高冷，來說道說道。
是的，初入江湖。
在菜姐和歐洋的眼裡，在這個近幾十年來飛速發展，風雲湧起的影視圈內，高冷，就是一個初出江湖的菜鳥。他的身上還沒有圈內的江湖氣，也沒有圈內的人脈，更不知道圈內的利害關系。
高冷認真地聽著，手本能地在大腿上敲打起來。
似乎在思索，又似乎不認可，更似乎是在盤算著什麼，計劃著什麼。
“張導喜歡大製作，李導也喜歡大製作，可以說，國內這幾個掰著手指頭數的清的大導演，都喜歡大製作。大製作後面那一長串的企業名單，你看著了嗎？沒虧一部，就意味著後面那一長串的企業都得虧。底子厚的，虧得起，扛下來了。底子薄的，得，死了。”歐洋敲了敲桌子壓低了聲音：“不說是我說你啊，我是你兄長我才提點你這麼一句，你居然自己一家抗下了《建國帝業》，這就最愚蠢的投資，愚蠢，知道嗎！”
“話說重了啊。”菜姐一聽見高冷的臉色都變了，連忙出口緩和：“你們年輕人說話就這麼刺兒刺兒的呢，不過小高，你兄長說得也不是完全沒道理，這拍片吧……得降低風險。說難聽點說直白點呢，那就是要死，也得拉幾個墊背的。”
分散風險，這是投資中常用的了，歐洋將其用得十分嫻熟。
就想歐洋投資那樣，他從來不在一部影片上佔大頭，他有實力佔大頭嗎？有，綽綽有餘，可是他不，因為商，是有風險的。多投資幾部，都不佔大頭，這樣贏面就更廣了。
“再說了，這玩意兒也考慮眼力勁兒，憑著歐洋那眼力勁兒，一投一個準，二十幾部啊，才虧了五部，多準的眼力！”菜姐贊不絕口。
高冷淡淡笑了笑，手在大腿上愈發快速地敲打了起來。
“小高啊，你初入江湖，學學就會了。”歐洋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什麼不懂的，你問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