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總來了。”老管家彎了彎腰:“見嗎?他還帶了不少人,那場面,嘖嘖。”
老楊臉一沉,冷笑一聲嘴角抖了抖,伸出手撐住自己的身體從床上坐了起來,許是起得急了,一下子他劇烈地咳嗽了起來。管家連忙走到床邊伸出手輕輕地給他拍了拍後背,另一隻手嫻熟地遞過茶道:“喝點,天兒不好,感冒了得幾天才能好。”
咳嗽緩過來後,老楊的面色依舊不大好,這幾天風行大滑坡,已經很多年沒有經歷過如此激烈的人事滑坡,副經理們的集體離職讓老楊這把老手也應接不暇,幾天都沒睡好了,臉色有些蒼白。
“30的股份就敢殺到我家來?當我是什麼了!”老楊哼了一聲後指了指衣架,管家連忙將毛呢大衣那過來給他披上:“叫他等著,把給我煲的湯拿上來,我喝個湯。”
老楊忙了一輩子了,圖什麼?
兩個字:儒商。
是儒商,不是被人吞併的沒落商人。
再次站起來卻依舊颯爽。他這個人博了一輩子,高高在上的時候被人說是儒商楊才子,如今日落西山了。
哪怕日落西山了,他也要個面子,30的股份又如何?他老楊和楊鵬手裡的股票佔比到了60以上,公司未來如何走向還是他老楊家說了算。
“是。”管家明白老楊的意思,先慢慢地喝個湯,至於高冷那就讓他先候著吧。
“高總,歡迎。”管家走到會客廳笑容滿面地朝著高冷一行人彎了彎腰:“稍等,楊總還在喝湯。”
高冷淡淡笑了笑,一行人在會客廳的沙發上坐了下來,管家彎了彎腰:“您隨意。”說著就退了出去。
等了約莫十分鐘,老吊皺了皺眉頭說道:“連杯水都不倒,這老楊夠小肚雞腸的啊。”
“就是,有這麼待客的嗎?”胖子覺得有些尷尬附和道。而其他跟著來的幾個人身穿西裝很是幹練,其中一位看上去約莫四十出頭看上去極為穩重,不是星盛雜志社的人也就不好開口,只是臉色也不大好。
這擺明瞭是吃閉門羹。
“不礙事,對楊總來說,我們可不是客。”高冷不以為然笑了笑站了起來:“房子裝修得不錯,那畫是真跡嗎?廖總,您懂字畫,您看看?”
那位被稱之為廖總的中年男人站了起來走到高冷的旁邊,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討論起畫來。
二十分鐘後,老楊還是沒出來。
這時,高冷這邊一行人臉色都不怎麼好了,人也不出來,茶也不端上,這麼候著似乎也不是個辦法。
“老大,我看我們直接挑明瞭跟他管家說了得了,犯不著在他這吃這閉門羹。”胖子聲音並未刻意壓低,反而揚得高聲,似乎刻意要說給楊府的人聽。
高冷瞪了胖子一眼,他連忙收嘴。
“得饒人處且饒人。”高冷拍了拍胖子的肩膀指了指沙發:“坐著吧,人老楊是前輩了,我是後生,這後生等前輩是應該的。”
“切,什麼後生前輩的,勝者為王敗者為寇。”胖子顯然很不服嘟囔著,不過雖然這麼嘟囔著,他還是很順從地走到沙發那再次坐下,只是頭歪著心裡堵得慌。
老吊沒再說話,只是安靜地坐著,這客廳連個煙灰缸都沒有,煙癮早就犯了的他將手中那包煙都要揉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