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劍。”副導也看見了他,倒不意外,也跟了出去:“他還真在這裡幫忙護理病人賺錢啊。”
只見仇劍抱著一大堆沾滿了屎尿的衣服往走廊的另一端走去。
“他孩子丟了,在網上大量發資訊找了幾年都沒找到,前段日子西北這邊有個網友發了個照片跟他小孩很像,他就過來認親,結果不是。”副導同情的聲音輕輕地回蕩在沒什麼人的醫院住院部九樓:“他所有的錢都用來找小孩了,老婆因為孩子丟了內疚地瘋了,結果有一次瘋瘋癲癲地走在路上讓車給撞死了,自己父母太過四年孫兒也早早地死了,現在就他一個人,可憐啊。”
“我怎麼不知道這麼一個人?”宇之問道。
“你當然不知道了,你這麼大腕,他就和地下一群群演關系很好,我也是因為有一次機器出了問題,裝置員修不好,他居然自告奮勇修好了,我這才知道他的。可惜了啊!他可是複旦大學的研究生高材生啊,毀了。這不,他還想在西北找孩子找一段日子,可錢又沒了,早就聽說他打好幾份工,在我們劇組幫忙是一個,在醫院幫人洗衣服是一個,聽說還幫人幹啥來著?洗碗?反正好幾份工了。”
“你們等我一下。”高冷轉過頭對眾人點了點頭:“我去去就來。”
說著,他快步跑了過去揮了揮手:“仇兄!”
仇劍抱著衣服的身體怔了怔,腳步停留不過一秒還是頭也不回往前走。
“仇兄!”高冷加快速度跑到他伸手,拍了拍他肩膀。
仇劍轉過頭一看是高冷,驚訝地連忙後退幾步:“髒……這些衣服髒得很,是高總啊,高總好。這這這,這些衣服太臭了。”說話間,他又唯唯諾諾往後退了兩步:“抱歉,剛剛我以為叫的別人呢。”
叫他“仇兄”,他已經多年沒有聽過人這麼尊他了,自然以為是別人。
“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私人電話。”高冷拿出自己的私人名片,又掏出一張支票:“委託你辦件事,先給你酬金。”
刷刷刷寫上五萬,遞給他。
“這……這麼多?”仇劍有些遲疑,連忙將衣服放到一邊接了過來。
“酬勞。”高冷微微笑了笑伸出手:“幫西北的分社拍一段長約五分鐘的外景鏡頭就好,裝置你向西北分社的社長要,我會跟他說的。”
“五分鐘的外景鏡頭也用不了這麼多啊,高總您要是想我幫點小忙,您把機器借給我,我一天就拍出來了,這錢給得太多了……”
“我做生意就這個價,其餘的是你的酬勞,好好拍。好了,那我去忙了。”高冷說完轉身就走。
這哪裡是酬勞,這明明就是高冷在想法子幫助他。
文人,一個複旦大學的高材生,哪怕落魄也是有氣概的。他能一路靠著自己的本事風餐露宿找小孩也不在街頭乞討,必定自尊心很強,給多了,他斷然是能覺察到高冷的同情心,肯定是不會收的。
五萬,足夠他在西北辛苦尋子的錢財,也夠他回帝都休養生息幾天。
高冷走到電梯口:“走吧。”說著扭過頭看了仇劍一眼,高冷的眼裡不僅僅有同情,還有發掘人才的銳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