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老吊面臨星盛雜志社人事部副經理季翔鴻的步步緊逼,他倒是大氣無比直接化解,卻有些擔心在隔壁上課的張學龍,要知道他剛剛進教室的時候可是滿臉的不樂意。
也是,張學龍這個從小就不愛讀書的窮孩子,雖然在社會上摸爬滾打很能吃苦耐勞,在修下水道的時候展現出來的悟性和社交能力倒是極高,他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能帶著那些三四十歲的老工頭風裡來雨裡去,都挺他,聽他。
這本身是一種能耐。
可是僅僅是這種能耐就來讀ba課程?
張學龍的檔次和學識乃至一切都還遠遠不夠,說白了,他是高冷開後門進來旁聽的,老吊有一些不明白高冷為什麼要這麼做,如果說老吊自己來讀還情有可原,畢竟他身上帶著挖人的任務,胖子來更是理所當然,胖子好歹是重點大學畢業,來這裡聽聽課充充電對他以後帶團隊有利無弊,而且胖子也帶了挖人的任務。
那張學龍來做什麼呢?
“各位同學,大家好。”幾乎同時,老吊和張學龍兩間教室響起了老師的上課的聲音。
張學龍那可別出什麼亂子才好,老吊心想,收了思緒後餘光看了看坐他隔壁的季經理,只見他低著頭將剛剛收到的一些人的名片放入名片夾,名片夾裡的名片起碼有了十幾張。
不過短短的半個小時不到的時間,這位人事部副經理就展現了他超強的人際能力,雖說是對手,可老吊心裡是佩服的。這位季經理來這裡的目的與他一樣,來之前下了功夫,到了後盡心盡力地挖人,讓人佩服。
收了思緒的老吊認真地開始傾聽課程,他顯得有些激動和感慨,這樣的大學校園一般的教室是他從來沒進來過的,他的記憶裡還是初中的時候一人一張破舊的小課桌,臺上站著的是村裡那位普通話都說不清楚的老師。
而如今,這可是帝國的工作黨最夢寐已久的ba課程,居然讓他老吊來聽了課。
這是一年前的他,一年前那個天天跟在星盛雜志社拍明星大腿的狗仔記者身後開車,聽他們使喚的老吊如今居然坐在了這課堂。
想著,那些昔日的記者們對他也是羨慕嫉妒,且不敢恨吧。
比起老吊認真地準備上課,張學龍就顯得心不在焉了,他坐在了教室的最後一排,不安地抖動著腿,深深地埋著頭,埋著頭是他上小學和初中養成習慣:埋著頭老師就注意不到他,就不會點名叫他起來回答問題。
張學龍是不愛課堂的,打小就不愛。
可以說,他長大的那個村就出來了一個大學,最後還不是在外面打工?
張學龍覺得讀書沒什麼好的。有什麼好?記得和哥們一起吃飯的時候,那些身邊的老闆哪個讀了書了?都是初中沒畢業就出來闖蕩江湖,有的都開著寶馬了,村裡那個大學生開了嗎?
再說了,星盛雜志社那麼多的記者,哪一個不是名牌大學畢業的?他張學龍沒讀書不也一樣受到了高總的賞識?
猶記得上個月他抽空回一趟老家,將整整一萬元人民幣直接拍到桌子上,父母簡直笑開了花。不多會整個村就都知道了,他張學龍如今也是國內一流雜志社的員工了。
“我兒啊,給帝都的大老總當司機!”
“我那個兒啊,有大出息了!知道腐肉嗎?就前段日子那個臭肉,抓了好多貪官的,我兒也參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