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我忙完了,我就帶著你走。”張學龍說完,立刻轉身走遠點,沒給小巧拒絕的機會,而身後的小巧則嬌羞地笑了笑重重地點了點頭,轉身往屋內跑去。
“這丫頭你看上了?”黃川走到張學龍面前,看著跑進去小巧笑著問道。
“嗯。”張學龍雖然在小巧面前害羞,在哥們面前卻很是大氣。
“嗯。”黃川這一聲嗯,卻透著點兒……
“我覺得她挺好啊。”張學龍聽出了他言辭中帶著的那絲絲不屑。
“是挺好的。”黃川點了點頭給了肯定的答複:“她運氣真好,這樣的鄉下姑娘如果不是遇見你,以後可能就是嫁到隔壁村某個殺魚的漢子,可遇見你就不一樣了,你可是吊爺重點栽培的物件,星盛雜志社出來的四個ba班的學員名單裡,有你。我告訴你,這個班的學費就要三十幾萬,你可是破格被送進去讀書的,高總肯定下了不少功夫,你啊,前途無量,以後一幫子好老婆等著你挑呢。”
不是黃川看不起小巧,黃川一直在城市長大,國內重點大學畢業,有一個和他一起畢業的同樣人生觀、價值觀的女友。在他看來,小巧固然還算漂亮和乖巧,卻終究只是一個連初中都沒有讀完的鄉下土妞。
而張學龍就不一樣了,他以後很可能飛黃騰達的,要知道這山頭交給他管理,而且還給他報了ba班,以後他接觸的人層次將與現在不是一個檔次。
與小巧更不是一個檔次。
“我也只是一個挖下水道的啊。”張學龍滿不在乎地聳了聳肩指了指小巧的背影:“和她這個土妞正好配一臉,而且……”
剩下的話,張學龍沒有說出口。
因為剩下的話與他的夢想有關,他不知道眼前這位名牌大學畢業的黃川,同樣也要去ba就讀要重點栽培的黃川會如何看到一個挖小水道小夥兒的夢想。
可他知道,他接觸的那些城裡姑娘,沒有一個會像小巧一樣,眼睛閃著光,心中滿是崇拜地深深地相信此時此刻的自己那麼肯定地說:你張學龍就是英雄。
愛情,在很多人看來往往便是你遇到我,是你的幸運,而我遇到你,是我的福氣。
而在張學龍和小巧看來卻沒那麼詩情畫意,很是簡單直白:你心裡看得起我,我心裡不嫌棄你,咱就在一起。
……
高州市有名的酒店沒幾家,高冷將車停在車庫,與小眯了一覺的簡小單剛剛走到大廳開好了房間就接到了齊峰的電話。幾分鐘後,快淩晨十二點的酒店大廳熱鬧了起來。
“哎呦哎呦,久仰久仰啊!”高州市副書記走在最前面,還離了十幾米遠的距離就朝著高冷伸出了手:“我姓陳。”
“陳書記,辛苦了。”高冷伸出手笑了笑。
“高總果然年輕有為啊,這麼年輕啊!真沒想到。”
“是啊,名記者啊!您的腐肉案我可是全程關注,直播你跟那群匪徒面對面的時候,簡直讓人膽戰心驚佩服佩服啊!”
“哎呦,這位美女一看就是高總的得力幹將,長得漂亮又有氣質……”
一時間圍上來四五個人,贊美四起開了花,站在他們身後的規劃局局長齊峰沖著高冷眨了眨眼。
“那……我們去樓上的咖啡館聊聊?”陳書記問道,這折騰了大半夜的,他這中年男人的臉色都有些發綠了。
“對對對,去咖啡館,這會子也沒人,喝點咖啡我們玩玩小牌,對吧?”其他人紛紛附和,都是些上了四十歲的人了,折騰了大半宿又驚嚇了大半宿的,好不容易見著了高冷,盡快坐下來聊聊才是正事。
“不太好。”高冷搖了搖頭一臉的為難壓低了聲音:“你們這麼多人來我住的酒店,這讓上頭知道了……我怎麼交代?”
這話說得在理。
“換!換地方。”陳書記立刻會意:“對面街道好像有麻將館,去麻將館?”
“我不打麻將的。”高冷搖了搖頭。
“前面街道有個洗浴的好地方,去洗個澡按摩下也好。”
“我一按摩就怕癢。”高冷又皺了皺眉頭。
“那去老周那,他們那我熟,現在就可以叫他們開工,他們那的烤全羊很好吃的,是高州市一絕啊!”
“羊啊?我們開工有忌諱的,羊肉我們在開工第一天是不吃的……”
陳書記這左一鼻子灰右一鼻子灰的,碰得他臉都紫了。他這個級別往年都是底下的人這麼著伺候著他,這可是頭一次,讓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左拒絕,右拒絕的。
這高冷是什麼意思?陳書記與身後幾人對視了一眼後,心裡都泛起了小九九。
不給面子,能有什麼意思?大半夜玩我呢?陳書記心想,咬著牙忍著怒火再次陪起笑:“那高總喜歡玩什麼?”
“我不玩的。”高冷一臉淡定地搖了搖頭。
似乎都聽到了被高冷打的耳光聲音,陳書記這面子算是徹底被高冷三言兩語給弄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