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王輝見面的地方在一個看似再尋常不過的帝都衚衕裡,左拐右拐找到那條衚衕口,高冷在車內看了一眼地標後,想了想,將車開遠,停到了一家酒店的地下車庫,再步行過來。
停得頗遠,也是以防萬一,要是讓人看到高冷的車牌號再跟著,怕有非議。
這條衚衕一進去就十分地幽靜,月色下青石板路走得圓滑無比,可見是百年老路了,而兩旁的衚衕修整得十分完好且宜居,以前住衚衕那是普通老百姓,如今衚衕少了,這種修葺得這麼好的衚衕更少,兩旁宅子一看就是精修的,能住在這種衚衕裡的可都是大宅。
步行約莫十五分鐘,到了王輝說的188號,這號吉利,能在這號住的,絕對的非富則貴。
走到門口,一扇漆黑釉重的木門緊緊地關著,上面掛著的青銅門門環,頗重,高冷的手放在門環上不過輕輕叩了兩下就聽到門嘎地一聲開了,可見門口一直守著人,就等著高冷來。
一開門,一個穿著藏青色的中年婦女沖高冷點了點頭,將門關了後才伸出手:“你好,我是王輝的朋友,請。”
隨著這位婦人往裡走,高冷目光所及之處,院子裡佈置得十分田園,有花有草,有青菜有樹藤,一棵大槐樹下一張石桌,極為典雅。抬眼看去一棟古建築一般的宅子出現在了眼前,如同穿越到了清朝一般,在帝都這樣寸土寸金的地方能買下這麼一個獨門衚衕小院,而且門牌號還是188,起碼需要一個億。
這不是你有錢就能買下的,帝國有錢的海了去了,衚衕裡允許住人的宅子本就少,而這條衚衕一看就是少又的複古度高的衚衕,更是屈指可數。
王輝的宅子?高冷心中犯了嘀咕,可立刻又搖了搖頭,王輝這個級別的人不可能這麼高調買這種宅子,尤其是太子黨上臺後嚴打貪腐,都藏富呢。
果然,跟著婦人走入正門,門口擺著的一副山水畫吸引了他的注意,落款是:饒之君。再看房內其他書畫,基本都是出自這位饒老先生之手。
饒之君可是帝國赫赫有名的國畫畫家,堪稱國寶。
“饒老的宅子?”高冷問道。
“對啊,他祖傳的。”婦人淡淡笑了笑回過頭:“否則誰買得起啊?國家也是念饒老在這裡住慣了,就隨他。”
高冷不再多問,想來這王輝的手指頭上有厚繭,就喜歡文房四寶水墨揮斥的,與饒老可能交情豐厚。跟著婦人左拐進入一間客房後,高冷看到了王輝坐在裡面,除了王輝,還有顏九成。
“哎呦,高總,恭喜啊,高升了。”顏九成見高冷進來,連忙站了起來,今兒個他穿了一件中山裝,別說,在這樣典雅的房間也就帝國的中山裝顯得文雅又大氣。
“好久不見啊,九成。”高冷微微笑了笑,顏九成和他在腐肉案上的交集,都是王輝一手指揮,如今雖然算不上朋友,也算有緣分。
“王總,辛苦了。”高冷坐到了王輝的對面,見王輝滿眼血絲翻紅沒再多寒暄,直入主題:“什麼事兒?沐正堂到底什麼罪?”
連高冷都想辦法打聽到了是哪些人舉報了沐正堂,那王輝本來就身在官場,知道得應該八九不離十了。高冷緊張地看著王輝。
哎……
王輝輕輕嘆了一口氣,指了指泡好的茶示意高冷喝,沖著婦人點了點頭,婦人連忙退出並關上了房門,他這才伸出三根手指頭:“總的來說,三宗罪。”
“三宗?”
“宗宗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