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高飛張大嘴巴，足足一分鐘沒說話。
耳朵沒問題吧？兩千萬歐元？！陸高飛只覺得腦袋嗡嗡作響，被雷了個外焦裡嫩。
“什麼？！你個小日本開什麼國際玩笑！”等他反應過來，陸高飛猛地一下從沙發上蹦了起來，口水星子四飛：“兩千萬歐元？！現在也就房産有可能拿到手，房産變賣了你這個狗日的小日本，夠狠的啊你！”
稻田受將手中的茶杯放下，冷笑一聲，嘩嘩嘩說了幾句，翻譯官連忙翻譯：“這不幹淨的錢，不幹淨的案子，就這個價。”
“不幹淨？”陸高飛一聽，幾步走到稻田受身邊本能地壓低了聲音，伸出手指了指那一堆資料：“你搞搞清楚，這些錢可是顏鐘慧做企業賺的錢，都是幹幹淨淨的錢。”
陸高飛聽老周、老趙說了很多次，這錢都是幹淨的。再說了，顏鐘慧在國內做得風生水起的，幾千萬歐元的家産還是有的。
“這可不是不幹淨的錢，這是幹淨的錢，幹幹淨淨！雖然沐小冷在這邊改名換姓了，可每年移民的這麼多，移民的過程中改改名的這麼多，只要錢幹淨，有什麼不好代理的？至於收這麼高的代理費嗎？還還還……”陸高飛說得臉紅脖子粗都有些結巴了：“還簽什麼保密協議？你故弄懸殊吧你！”
“幹淨的錢？！”沒等稻田受開口，這翻譯官都冷笑了起來：“陸先生，我在稻田君身邊當翻譯這些年，處理了起碼上百個國內某些官員子女財産方面的流程和諮詢，可以說，只要是帝國的高管的移民子女走這個程式，這錢，就沒有幹淨的。”
“我在沐正堂身邊這麼多年，我比你清楚，他這個人，簡樸得很！”陸高飛打斷翻譯官的話，很不滿地啪啪在茶幾上拍了兩下：“你們不代理，我找別人，獅子大開口當我是傻子啊！”
“可以說，在法國，不，在整個歐洲，你去任何一個高階律師那都會要這個價格，而且他們未必會代理，你要知道，我們稻田受事務所最強的就是處理帝國人的這塊財産案子，十分……十分隱秘的案子。”
這倒是真的，這日本人這家事務所在華人圈十分有名，陸高飛也是聽別人說很多次，才找的他們。
稻田受開口，翻譯同步翻譯道，他看了陸高飛一眼，拿過一張資料遞給他：“這錢，來的不幹淨，我就說一個最最簡單的例子：國內企業家那麼多，憑什麼她顏鐘慧短短五年內，在帝國的企業就做得了上億的資産？還有，你要知道沐小冷在歐洲的整體財産加起來可是五六千萬歐元，是歐元！也就是說顏鐘慧的資産除了國內上億人民幣，還有國外五六千萬歐元，而且，她的專案80是國家招標專案，這中間，如果不是因為沐正堂，她短短的五年怎麼可能有這麼多專案？這麼多的錢！這錢能幹淨嗎？”
稻田君就資料往陸高飛的手中一丟：“這種案子，我看都不用看，只需要聞一下，就能聞到貪汙的味道。沐正堂現在還在被逮捕期間，這個時候處理這種案子風險極大，兩千萬歐元的代理費，真不算貴。要做就做，不要走，請走。”
“真是貪汙的？”陸高飛看著稻田受說得頭頭是道，心中吃不準是真是假，是誑他的呢，還是的確代理有風險？
而稻田受似乎沒了耐心跟他解釋，皺著眉頭一副要做就做不做拉倒的表情。
“陸先生，說句不好聽的，你別往心裡去啊。”翻譯官湊了過來，擠了擠眉：“沐小冷肯定是被你脅迫了吧？別說不是，這種事情我們也見多了。”
陸高飛的手緊了緊。
“我告訴你，如果沐正堂沒有被抓，代理費不會這麼高。可是現在他在風口浪尖上，剛剛被新聞聯播說被捕了，這哪家事務所敢接這樣的活？這要被查到，別說代理費了，我們事務所在業內名聲都會臭的，這代理費真不算高。再說了，你退一步想，這錢早點拿到自己手上，你也早點安心，這不還剩幾百萬歐元嗎？幾百萬歐元啊！很多了，真的夠了，這種不幹淨的錢拿在手裡越多，這以後要是沐正堂突然招了，說自己在海外還有錢以求減刑，那可就一分錢都沒有了！還有，得趕快辦，您說您沒挾持沐小冷，行，沒挾持，可是萬一沐小冷要是一下反悔了，不簽這個字，那也一分錢都沒有了。”
陸高飛的腦袋，此時嗡嗡作響，成了漿糊。
沐正堂貪汙？真的假的？他想。
可這稻田受的話頭頭是道，是啊，顏鐘慧再有商業頭腦，憑什麼才五六年的就做這麼大的企業？憑什麼拿下這麼多的國家招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