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誰誰。”毛茂全彎腰檢查音響裝置：“反正跟我們又沒關系，又不會給我加錢。”說著，他偷偷看了同伴一眼，只見同伴正在認真地核對放在會議桌上的名字，於是從褲子口袋裡掏出u盤，往地上一丟。
正好丟在一張椅子的下面。
“音響和燈光沒問題，走。”毛茂全一切弄妥了，深深地鬆了一口氣，雖然只是丟了個u盤，可到底心中有鬼，額頭上竟然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熱嗎？你這麼多汗。”同伴說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拉開了會議室的門。
“虛汗，沒吃飯，餓呢。”毛茂全跟著走了出去，目光再次落到了椅子下的u盤那，臉上浮現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十二萬，這麼短短的幾分鐘，到手了。
十二萬能做什麼？對於農村出生的毛茂全來說，十二萬的作用太大了。上頭的爭鬥跟他什麼關系？沒有任何關系。
拿錢辦事，還不得罪那不知名的上頭，才是這毫無背景的毛茂全應該做的。
也不知道，這u盤是針對寧老大，還是彭老大的……他默默唸了一句，關上了會議室的門，剛關上房門，就看到遠遠地幾個大佬的秘書走了過來，在他們的身後，還有彭記者的助理以及助理的助理。
助理的助理，也就是與毛茂全一同拿錢的那個，與毛茂全對視一眼。
毛茂全點了點頭，那人亦點了點頭。
進房，各個大佬的秘書都紛紛幫自家老大開啟筆記本，整理好一些文字資料，倒好茶水，將筆、本子擺好。而彭記者的助理也是如此。
他們將u盤依次插到連線幻燈片的筆記本上最後除錯、確認了一番後，u盤都靜靜地擺放到了各自老大的筆記本旁。
“我先來的，當然我幫彭記者先除錯了。”
“你懂不懂這行的規矩啊？我們寧老大可是前輩！當然我們先除錯啊。”
正當大夥兒都忙著一個接一個地除錯、確認，彭記者的助理卻和寧江林的助理，槓上了。為誰先檢視幻燈片，槓上了。
上頭的職場殺戮，影響到了底下的人。
“吵什麼？”這個時候，一個年紀約莫四十幾的女人站了出來，他可是秦戈組長助理，來bv得二十多年了，論資歷，她在助理中是遙遙領先，論崗位，秦戈是誰？秦戈可是新聞組組長，是寧江林和彭記者的上司。
自家老大夠硬，身為老牌助理的她說起話來自然也是氣沉丹田，透著前輩的魄力，白了這兩人一眼，很不耐煩地訓斥道：“這點事兒有什麼好爭的？一會就開會了，都麻利點兒！”
趁著爭執，一個小夥子圍著會議室轉了一個圈後，悄悄地蹲了下來，將丟在椅子下的u盤扣在手心，再假裝無意地，將手隨意地放在了桌子上，一個已經整理好了的筆記本旁邊，放著一個一模一樣的u盤。
看似一模一樣，唯一的區別就是小夥子放上去的這個u盤，紅色的身子上面點了一個黑色的點點。
小夥子將手心的u盤放在了那u盤的旁邊，再假裝隨意地離開。
一切，都很自然。
一個丟u盤，一個撿起來放到桌子上，悄無聲息。
順利。
只等著，會議開始，好戲也要上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