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冷與簡小單對視一眼,簡小單很溫順地被人夾在中間,可見,她是重點防備物件,高冷注意到,近期入院的基本都是被夾在中間。
這,寫出去可是亮點。
需要這麼嚴防死守,可見電擊的慘絕人寰。而能讓家屬這麼嚴防死守,可見他們對電擊是多麼的認可。
一路小心翼翼卻又十分熟練地下了樓,走過樓宇之間,穿過一個操場,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個大禮堂,是棟老建築,就是七八十年代建的那種大禮堂。
進入禮堂,只見椅子分成兩排擺著,一邊椅子給家屬坐,一邊給患者坐。中間留出了一大片空地,空地上,放著一個偌大的豪華按摩椅。
比高冷在張教授辦公室裡看到的,還要豪華,屬於那種一坐上去就感覺很舒服的躺椅,一看就價格不菲,起碼十萬。
張教授,光在椅子上的投入,就有十幾萬,真有錢。
患者要家屬隔著這片空地坐了下來,相望,張教授站到了中間,有個家屬將椅子推過來一點示意他坐下,張教授擺了擺手拒絕了。
“起立!唱歌!”一個患者嘹亮的聲音響起,如軍令一般,眾人齊刷刷地站了起來。一個液晶顯示屏面朝家屬區掛著,上面出現了一首市面上從未聽過的歌。
“這是一位著名作曲家找人填詞,專門給網癮機構的,歌詞很感人,講的是孝道。”旁邊的家屬輕聲對高冷說道。
“張教授專門請的人嗎?”
“不,這作曲家的兒子在這裡治療過的。”家屬說道。
又是一位有來頭的家屬,高冷心中一摒。
歌詞的確感人,這邊的家屬唱得是熱淚盈眶,而對面的患者有的動容,有的翻白眼,各有不同,曲畢,張教授笑容滿面地轉過身去,朝著患者們點了點頭。
“張教授辛苦了!”齊刷刷地一聲震耳欲聾,高冷毫無防備,差點嚇一跳。
張教授再轉到患者家屬這邊點了點頭。
“張教授辛苦了!”家屬這邊同樣齊刷刷地喊了起來。比對面更加震耳欲聾,跟打了雞血似的,一時間,高冷有種進入了傳銷組織的錯覺。
他忍不住餘光看了看旁邊這位一直帶他的家屬,只見他喊得臉紅脖子粗的,此時的他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層次比較高,智商比較高的人,於是問道:“請問大哥,你是做什麼的?”
“我就一粗人,和他們這麼文人比不得,你後面那個是心理學教授,左邊那個是x市的市長秘書,對了,左邊旁邊這個你應該認識,仔細瞅瞅。”
高冷看了過去,一瞅,嚇了一跳,連忙把頭轉了過來。
尼瑪,居然是影視圈的著名編劇王編劇,這可是沾了圈子的,可別認出來,高冷本能地用手摸了摸那假傷疤,按牢點。
“那您是做什麼的?”高冷問道。
“我?土老帽,山西開煤礦的,不多,四個煤礦。”
……
高冷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四個煤礦,敢情站在他旁邊這個身價好幾個億。
“謝謝張教授!張教授辛苦了!”猛不丁地,患者和家屬齊刷刷地喊了起來,旁邊這個煤礦老總的口水都飛了出來,喊得發自肺腑的。
如果說孩子們害怕被電擊很順從,不足為奇,可家長們……這些人……吃了什麼藥了?高冷疑惑著,連忙跟著喊了起來,比旁邊這個大哥喊得還給力。
旁邊這個大哥朝他豎起了大拇指:“很好,你很快就融入了,這樣對你家屬的治療很有幫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