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進去看嗎?”彭記者很不滿意地說道,手指了指鏡頭,鏡頭立刻對準了張教授。
這種超近距離拍攝,張教授臉上的任何一絲細微的表情都逃不開鏡頭,任何一絲的猶豫、躲藏,都躲不過。
“抱歉,的確是為了患者著想,這是醫院規定,請見諒。”張教授臉色有些尷尬,一下子這麼近距離地拍攝,放誰,誰都怵,可他卻一點都沒鬆口。
醫院的規矩,記者不能進入就是不能進入,畢竟醫院是救死扶傷的地方,患者為上。
“那好吧,那就把儀器拿出來看看,我們拍一拍。”彭記者一聽,雖然不悅也不好再強求:“我看看在哪拍合適。”於是開始四處走動起來看了看,一些圍觀的家屬連忙紛紛讓開一條路。
她走到哪裡,路就讓開到哪裡,絲毫不敢擋著她的腳步,每個人對這個電視上遙不可及的名記者十分敬畏,bv,高高在上,彭記者閃閃發光,不敢怠慢她半分。
“您看我辦公室合適嗎?”張教授連忙將自己辦公室的門推開,伸出手迎著。可以看得出,雖然張教授依舊掛著得體的微笑,可微微彎著迎著他的腰肢透露出了他的緊張。
彭記者是出了名的做負,面報道的記者,幾乎她的每一個負面報道都能引起轟動。如果她來,就沖著要曝光負面的想法來,那這報道一旦爆出去,也就以為著民眾的討伐聲隨即襲來。
“正好您也看看我們機構到底是怎麼回事,該批的批,該褒的褒,明天您聽了我們的課就知道了,對了,您看看,這都是我們治癒好了的患者回來分享的資料,您看,櫃子上都擺滿了,您……”
“行了。”彭記者微微皺了皺眉頭打斷了張教授略帶討好的話:“你辦公室光線不太好,拍一兩個鏡頭就夠了,還有,我今天晚上就走了,明天你的課我就不聽了。”
張教授一聽十分訝異,別說他了,高冷和簡小單也相視一眼均覺得吃驚。
不聽課,就這麼拍拍就完了?!
“彭記者,我們網癮機構雖然是電擊治療,這電擊聽上去好像是主要治療方式,其實不是的,我們的課才是最重要的,我們的課在業內……”張教授一聽有些急了,這不聽他的課,就拍拍裝置採訪採訪他,這擺明瞭是帶了偏見來的。
一個記者,在拍攝一個案子的時候,或多或少會帶有個人的情感和偏見,這個正常。簡小單也是懷疑張教授的療法有問題才來臥底。可是,偏見是一碼事,有沒有完整地採訪,又是另一碼事。
就像高冷之前說的一眼,簡小單現在全身而退,出去寫一篇稿子就能十分轟動。
可這是彭記者啊?這可是赫赫有名的彭記者,她居然也只求轟動?
彭記者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我事兒多,沒法子的事,你準備準備,一會就採訪你,約莫一個小時,明天這兩個記者留在這裡拍一拍你的課,你放心,我會看的。”
彭記者這話一說,張教授鬆了一口,人是名記者了,忙也正常,她的助手拍了影視資料再帶回去看,倒也是個辦法。
“張教授,你放心,我也做了這麼多年的新聞了,不會冤枉一個好人。”彭記者冷笑一聲,話中有話地伸出手:“也不會放過一個違紀的人,合作愉快,張教授。”
說著,彭記者指了指護士前臺:“這裡光線挺好,就這裡採訪你吧,那電擊的儀器也放這。”
護士有些為難地看了看張教授,這前臺人來人往,領藥的、打針的、七七八八雜事的,一堆。
“好。”張教授瞪了護士一眼,那護士硬生生吞下口中的話,老老實實地一旁站著,將一些常用儀器往旁邊挪了挪,抬起眼看了看後一下看到了高冷的房間,眼前一亮,將那些資料夾、小藥櫃統統推到高冷的房間附近。
高冷和簡小單迅速回到病床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