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各位觀眾,大家可以看到高冷記者撂倒了一個犯罪份子!漂亮!漂亮的過肩摔!又倒一個犯罪份子!”左雪激動地跳了起來,聲調十分地高亢,與之前她主持高階訪談截然不同。
充滿了濃濃的興奮和崇拜,全然沒了電視螢幕上端莊女主播的模樣。
女人,對好鬥是恐懼的,可對絕對性地碾壓對方的男人,卻是從心裡佩服的。
而想將功折罪的幾人愣了半晌後,立刻撲到了這群殘兵的身上,將他們牢牢遏制在地上,動彈不得。
當然,也包括昔日他們敬畏的刀佬,此時,可是將功折罪的肥肉。
四五人爭先恐後一擁而上,一下壓住他了,生怕鏡頭沒捕捉到。
這便是人性向惡的一面了。
刀佬被疊羅漢一般的人壓在身下,掙紮了幾下絕望地吼叫了幾句後,突然啞然失笑。
笑容苦澀,沒有聲音,笑出了眼淚,笑得肩膀哆嗦卻因為壓在他身上的人太多了,而哆嗦不起來。
笑到整張臉都扭曲了起來。
這幾個他一直帶著的死忠,這幾個昔日他要他們吃屎,他們立刻扛來十斤吃個幹淨的死忠。
死死地遏制住他,阻斷了他的生機。
刀佬的槍早已被高冷打落在十幾米遠的地上,無力迴天。
可誰也不知道,刀佬這人嚴謹,嚴謹到自己出山拿高冷本不要他出手,他也隨身腰間配了槍不說,他的腳踝處還藏著一把。
一個短小手槍就放在他腳踝處的槍套裡,一暗就能出來。
這是以備不時之需。
而此時,便是不時之需。
幾人壓在他身上,一片混亂,混亂之中,他的手悄悄地從高冷看不到的方向摸到了腳踝處。
一抽便拔了出來。
這一幕,被後退速度最慢的沐小冷看到,小冷和他人不同,同是擔當主持人的她也與左雪不同。
左雪播報的全域性,她的注意力是隨著鏡頭在高冷和犯罪分子身上游離;其他記者關注的是整個場面,包括老吊。
而沐小冷從頭至尾都是看著犯罪份子,她的注意力並沒有在新聞拍攝起來的角度上,也沒有在這場新聞如何播報上。
她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誰會傷害高冷上。
一下子,她眼睛瞪得老大,看到了刀佬掏槍,她驚恐地捂住了嘴巴,沒有絲毫猶豫,下意識跑向高冷。
“高冷哥哥!你小心,那個人……”小冷邊跑邊喊道,指著刀佬。
高冷,聽到沐小冷這身後,將目光看向了刀佬,可惜,在他這個角度,他看不到刀佬掏槍。
瞬間,槍口對準了迎著高冷不顧一跑過來的沐小冷。
啪,在混亂的鬼哭狼嚎之下,這聲清脆的子彈上膛的聲音微不可聞。
哼,叫你女人陪葬,也是逍遙。刀佬陰笑一聲。
啪,按動了扳機。
子彈朝著沐小冷呼嘯而去,而沐小冷朝著高冷狂奔,綠色的毛衣白色的短裙,朝著高冷跑了過去。
你見過綠色的螢火蟲嗎?
就和此時的沐小冷一般。
霍霍生光。
義無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