絡腮胡男子的手上一條青龍格外顯眼。
光頭一看,面如土灰。
“你幾個侄子侄兒,很喜歡他呢。”林高指了指。
誰都知道,西幫的人手臂上都刺了青龍,而光頭更知道,這張照片的含義。
如若不從,侄子侄兒都得……
“你到底是要做什麼?!林高,要死要活,你給句話!”光頭一看,精神徹底地崩潰了:“把我壓這裡,按水裡,一上來就揚言一槍崩了我,這都幾個小時了,現在我一心求死,你還不讓我死,是幾個意思?!”
光頭用盡最後的力氣,聲嘶力竭地吼道,吼了兩聲後身子一下站不穩,撲通一聲再次倒到了水裡。
這一次,他足足在水裡撲騰了近一分鐘,嗆了無數口水,才站了起來。
站起來後,他的臉看上去已經不像人臉,似乎死了一般。
“好,我告訴你我的目的。”林高一看光頭那樣,再玩下去真要玩死了,於是眼底寒意乍現。
火候,到了,可以下猛藥了。
“我給你兩條絕路,你選一條。”林高一字一頓,字字刺入光頭的命脈。
絕路,看來,橫豎是死了。
不過……兩條絕路?
光頭低著頭,再無力氣抬頭,恐懼和疑惑一齊湧了上來。
“一條絕路,是你今天一直呆到水裡溺亡,對了,還有你的侄兒侄女也一起,人多熱鬧嘛。這地方死其實不錯的,有山有水,等你們屍體飄到了下游,人也只會認為你們前來踏青失足掉下水坑淹死而已,你手上的傷,是命懸一線時抓住水草所致。”林高指了指旁邊一叢草:“血都給你弄上了,方便人調查。”
“另一條呢?”光頭問道。
“另一條,你幫我做個偽證,拿著粉陷害高冷,拖著他一起進局子。”林高聳了聳肩。
“進局子可是死路一條。”光頭輕輕嘆了口氣,抬起眼來瞪著林高寒意十足地笑了笑:“還真是兩條絕路要我選。”
“嗯,我跟你誰跟誰,第一條絕路,孩子們陪你死,第二條絕路,你進局子高冷陪你死,你家中有個老爺爺,我給他一萬,我自己掏腰包給他一萬,怎樣?對你還不錯吧?兄弟。”
林高笑著,言語中張狂萬分。
他有把握。
光頭的眼暗了下來,他低著頭沉默了片刻後,突然狂笑了起來,邊笑邊說:“一萬元的兄弟,一分錢的賤命。”
哈哈哈哈哈哈。
自從他吸下第一口粉的時候,便踏上了這條不歸路,他早就明白。這幾年,他手中沾滿了血,人命的、處女的。
他想過無數次自己踏上絕路的時刻,可真的到了這一天,卻沒了往日的瀟灑。
畢竟,命就一次。
笑了許久,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身子差點再次倒入水中,他伸出了手:“拉我上來吧,我動不了了,兄弟,我做偽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