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寧垂頭強忍笑。這家夥竟然會撒嬌!不過也是,若不是他在太皇太後面前的撒嬌賣痴起了作用,賜婚旨意又從哪裡來?
不過這家夥也真是可恨!
昨夜,他痴纏她,她用力推他,叫他從實招來,究竟看上她什麼,他無賴的說,反正看上就是看上了,還有什麼理由不成?她又問他,為何想到請太皇太後賜婚,他竟然說……
「方可謙與你青梅竹馬,又是兩榜進士,你都瞧不上他;齊霄去跟你家老太爺求娶你,你們老太爺更是當場回絕了他,連問你一句都不曾,我若不用些雷霆手段哪裡能成?」
她原本只以為是明郡王與王妃不同意他們的婚事!結果……竟然被他說漏了,背後還有這樣的故事!
「誰告訴你我和方可謙是青梅竹馬?」陸清寧立刻坐起來問他,一時竟然忘了自己只穿著一個大紅色的肚兜,半邊肩帶還被他撕扯掉了,一時春光大洩。
等她捂上露出的半邊細嫩,他早已經笑著擁過來,口中還喃喃如自語道:「管他什麼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你現在是我的妻……」
胡思亂想間,太皇太後如何笑罵白鶴鳴,她似乎都不曾聽見,只是在恍然間,人已經被他扶起來。
「既是見到了你們小兩口兒和美,我這老不死的也放心了,你們回吧!宮裡規矩多,我也不留你們用午膳了,你們昨兒才新婚,趕緊回家歇歇去才是正經。」太皇太後笑得極是古怪。
陸清寧的臉登時飛起了紅雲……她方才是走神了,可她不是腰膝酸軟好不好?
不等兩人施禮辭行,太皇太後又囑咐陸清寧:「我這個重孫兒為人看似粗糙,實則細膩得緊,那些海外帶回來的花露花水兒的,多好的東西啊,他為了避嫌,愣是不往宮裡送……」
「你們曾祖母我太老了,活得都膩歪了,沒那麼多說道!你回去督著這小六子,抽空兒將那花露給我送些來,莫叫他尋這個藉口尋那個說法兒的!」
先皇活著時,也曾給她進獻過那麼兩瓶舶來的花露。因了是私船舶來的,往後再也不好尋覓,太皇太後心中卻一直記著那味道——那種兒子奉獻給母親的、最最美妙的花香……
離開皇宮後,陸清寧坐在馬車裡……竟然睡著了。等她睜開眼時,瞧見的便是頭頂那新婚的喜帳,立刻滿臉通紅爬起來高呼蘭心:「我是怎麼回來的?」
聽蘭心說,是白鶴鳴將她抱回來的,陸清寧的耳根都要滴血了。轉念一想,又深覺自己沒用——不過是才從陸府出嫁,她怎麼就覺得這麼寧靜安詳了,在馬車裡都能睡著了?
都怪那個家夥,昨夜裡非得折騰她!即便她有個練武的底子,這身子學武時已經快十二歲了,跟自幼研習的還是差了不少!
好在明郡王府也同陸家差不多,各院兒都是分開用飯的,除非年節或是特殊時候,比如王妃召喚。看了看牆角的座鐘,陸清寧下地穿鞋:「六爺哪裡去了,都到了飯點兒,還要人請麼。」
「六爺去書房了,說是叫您多睡一會兒。」蘭心笑著服侍她穿衣穿鞋,又喚小素端水來:「等您洗了臉,奴婢便去請六爺回來用膳。」
錦華苑佔地不小,正房後還有個四五畝的花園,花園中那座小樓,便是白鶴鳴的書房,從正房出去走上半盞茶工夫,也便到了。
陸清寧頓時失笑:「若說叫我好好睡一會兒,他可以去西稍間啊,偏偏去什麼書房。我瞧著他那書房過去就是擺設,偏偏今兒裝的勤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