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子明淚水從眼眶汩汩湧出,用近乎哽咽的聲音道:“我的母親去找了馮亞燕,說她是農村婦女,根本配不上我,並且還說了很多尖酸刻薄的話……馮亞燕受不了這個打擊,所以就……”
聽後,郝正北也覺得眼睛有些溼潤,摸了摸眼睛說:“好,我們知道了,謝謝你的配合。有需要的話,我們還會再聯絡你的。現在你可以走了。你也不要太傷心了。畢竟……”
“好的,謝謝你。”蔣子明擦去眼淚,表情悲傷地說:“對了,這個馮亞燕跟案子有關係嗎?你們為什麼會問我這個問題?”
郝正北沒有回話,而是黯然走出了審訊室。
回到了辦公室,郝正北對杜芬雅說:“再調查一下這個蔣子明,要儘量詳細一些。”郝正北這樣做倒不是因為懷疑蔣子明,而是想把事情搞清楚。
孫沉商說:“正北,我出去一下。”
郝正北有些奇怪:“你去哪啊?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孫沉商深深地望了他一眼,然後說:“這個案子還有疑點沒有想清楚,我需要想清楚。你就別去了,讓我自己靜靜吧。給我一個安靜的空間吧。”
“也好。”郝正北很理解孫沉商此時的感受,因為他此時也是心緒煩亂,心情壓抑,很需要自己一個人靜靜,理清思緒。他分配完工作,就回到了辦公室。
孫沉商深深凝視著坐在對面的蔣子明,目光堅定而有些其他的東西,看了很久也不說話。
蔣子明被他看得渾身起雞皮疙瘩,就瞟了他一眼,支吾地問:“這位警官,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這麼看著我?我今天的衣服有什麼問題嗎?沒問題啊。”他當然不知道孫沉商的身份,所以也就叫他警官了。
孫沉商繼續盯了他一陣,忽地冷冷地說:“你的衣服沒有問題,我是要看穿你的心!”
蔣子明神情複雜地望著他,表情有些驚奇,也有些嗔怒。“我不知道,你這樣說是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懂啊。你能不能把話說的明白一點。”
“你會懂的。”孫沉商從桌子上拿出一個檔案袋,然後舉在面前,說:“你看看這是什麼?”
蔣子明冷漠地搖頭說:“我看不清楚。”
一名警察把檔案袋放在蔣子明的眼前。這次,蔣子明是看清了,登時臉色發白。
孫沉商鏗然說道:“這是一張保單。在一年之前,你就給你的金店買了高額的保險。這是我們剛剛查到的。”
保單上寫得清清楚楚,明明明白。蔣子明當然無法否決。他蒼白的臉孔泛起一絲冷笑:“是啊,這是我買的保單。怎麼了?難道我買保單犯法了嗎?法律規定,我不可以給我的金店買保險嗎?真是笑話。”
孫沉商雙眼露出銳利的光芒:“買保險不犯法,可是騙保險卻犯法。”孫沉商加重語氣說:“更何況,你不僅僅是騙保險這麼簡單。你到底做了什麼,你自己心裡最清楚了。”
蔣子明定定地注視著孫沉商,片刻裝作莫名其妙地說:“笑話。真是笑話。”他不曾意識到,剛才他是翹著二郎腿坐著,可是此時他卻把左腿放下,雙手不禁地摩擦著膝蓋。
孫沉商繼續說道:“那好,那我就讓你聽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