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你是怎麼把自己需要的東西告訴保姆的?是透過什麼方式?”
“我不會告訴她。一切都由她安排,她給我買什麼,我就吃什麼。他給我買衛生紙我就用,不買,我就不擦屁股。就這樣,我什麼都懶得說。”
“除了保姆,你還跟誰交流嗎?”
“自己。”
“自己?”
“嗯,怎麼,你不信?”
“你和自己怎麼交流?”
“就是和自己聊天,一問一答,如此而已。很簡單的。”
“噢,你很介意跟外人溝通?”
“也不介意。就是懶得理。”
“你平時做運動嗎?”
“如果你說上廁所算運動的話,那我就做過。”
“除了這個呢?”
“賞花算不算?陽臺上有有一盆花,叫什麼我也忘了,不過它開出的花很好看。可惜前幾天它乾涸死了。是我沒有給它澆水。我只顧得賞花,卻忘了給它澆水。”
“真是遺憾。”
“世上遺憾的事太多。有些事,當你知道錯了的時候,是回不了頭的。你說是不?”
“是的。晚飯時間到了,我們一起去?”
“你自己去吧。我沒那興趣。”
“那——好吧。”
鐘聲驟然停止,那扎心的痛楚也隨之消失。
他們幾個好受了一些。只有王文禮趴在地上,口吐白沫,像只大蝦一樣蜷縮著顫抖的四肢。
“他這是咋了?”郝剛不知道什麼情況,乾著急道。
唐詩瀠上前看看他的眼白和脈搏,語氣低沉道:“估計是癲癇。”
“癲癇?有沒有搞錯?”郝剛驚呼了出來。
“八九不離十。”唐詩瀠的表情和語氣一樣肯定。
“那該怎麼辦?”
唐詩瀠對段陸道:“把衣服脫了?”
“不好吧?這麼多人?”段陸露出一絲的表情。
“別廢話。快脫了。”
段陸把衣服脫了放在地上,唐詩瀠撕開一塊衣服,揉成團狀,塞進王文禮的嘴裡,慢慢道,“要不,他會咬斷自己的舌頭的。”
“為什麼是我脫?”段陸一臉無辜地瞅著唐詩瀠。
“誰叫你衣服穿的最多。”唐詩瀠冷道。
嘴裡有東西咬,王文禮好多了。他們見他逐漸消停下來,也就坐在一旁,時不時觀察著。
“他不會有事吧?”段陸問唐詩瀠。
“應該沒什麼大礙。如果他能挺過去,就沒事了。”
“不知道剛才的鐘聲是從哪傳來的。”郝剛自言自語。
“什麼鬼鐘聲!”段陸啐了一口。
“你為什麼盯著我看?”郝剛直勾勾的眼神令唐詩瀠心裡直發毛,“我哪裡有不對勁嗎?”她低頭看著自己的衣服,並沒有什麼特別,“你這是怎麼了?”
“你不記得了?”郝剛眼神依然死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