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駭的臉色一白,踉蹌著往後退了兩步,惶恐的望著兩人,嚥了口唾沫,囁喏著問:“你們……是什麼人?”
幽篁眼瞳微眯,冷冷盯著他,道:“今日一早,我還見過你,你也是村子裡的人,為何明知山魅害人,還替她隱瞞!”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男子搖搖頭,驚惶不安的否認。
夏寧夕籲口氣環著雙臂,眉頭微挑,道:“確實,今日一早,我們師兄妹二人還見過你。既然你是村子裡的人,我們現在就帶你去見村長,定要讓全村人知道,你勾結山魅害死那麼多村民之事!”
“那些人是山魅害死的,與我何幹!”男子緊握著掌心,眼底有憤怒之色。
“廢話少說,有什麼話,你當著全村鄉親們去解釋。你也不要指望山魅還會來幫你,那些山鬼白日裡更不可能出來。人做了錯事,就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幽篁二話不說,袍袖一揮,淡青色流光如靈蛇一般從袖中沖出,倏然間將男子給綁了起來。
男子神情登時慌亂,掙紮著哀求:“兩位高人,我求求你們,求求你們放了我。我娘子如今重病在床,需要人照顧,我若是出了事,我娘子就活不成了。”
“為了一己之私,供奉山鬼與山魅,縱容他們法力增長,害死村民。你要我們放了你,可曾想過那些無辜慘死的村民,那些山鬼何曾想過放過他們?”夏寧夕一句句帶著冰冷的質問,正氣凜然盯著男子的眼睛。
男子面色一怔,顫抖著嘴唇望著夏寧夕與幽篁,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幽篁將手中法力擰成的繩子一拉,吸口氣道:“好了,不必與他說那麼多,咱們這就帶他下山去見村長,讓他好好當著鄉親們的面解釋解釋。”
“也對,沒必要在這跟他廢話。”夏寧夕認同點點頭,沖著幽篁一揮手,轉了身,身姿瀟灑的朝著山下行去。
幽篁無可奈何的笑著搖搖頭,手中法力用力一拉,牽著那名男子就朝山下行去。
那名男子一路上都在掙紮,一直到了村子裡,全村人看到這一幕,都是對著他指指點點,神情各異的猜測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夏晚微垂著眼豎著耳朵,仔細聽著鄉親們的議論,總算聽出了點訊息。
原來此人是個秀才,有個賢惠溫柔的妻子,兩人感情甚好。可是自從兩年前此人的妻子病重之後,他便變得有些神神叨叨的。
男子羞愧於面對鄉親們不解的眼神,低低埋著頭,始終盯著地面。
夏寧夕往後退了兩步,踢了他一腳,漫不經心的問起來:“喂,你叫什麼名字?”
男子小聲答:“在下齊天遠。”
“你爹孃給你取名字的時候,一定想著,讓你日後大有出息,可你卻為了你的妻子,毀了自己一生的前程。”夏寧夕撇撇嘴,望著天感慨道。
齊天遠苦笑一聲,輕聲道:“月蘭是對我來說是這世上最為重要之人,她若是不在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夏寧夕抿抿唇,突然緘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