踱了一陣,周尚書氣悶一跺腳,走至林捕頭面前,惱火的伸著手指頭直點他的頭,斥道:“你說要我說你什麼好?丞相大人和太子妃娘娘你都沒看到,居然敢帶著人擅自離開。昨夜又死了一個女童,你說你要如何擔得起這失職之罪!”
林捕頭的頭埋的愈發低,皺著眉心虛的解釋:“大人,屬下並不是有意先行離去的。”
“你還找起藉口來了。”
周尚書恨鐵不成鋼的揚起手就要打他,“就算相爺未曾追問,你跟著去了鳳棲山,如此失職,本官這張老臉也沒地兒擱!”
林捕頭連忙抬手護住頭,急道:“大人,昨夜並非屬下擅自離開,而是因為屬下被那妖孽迷惑,莫名其妙就到了城門口。”
周尚書手上動作頓住,疑惑看著他,問:“到底怎麼回事?”
林捕頭理了理思緒,說將起來:“昨夜,丞相大人與太子妃娘娘離開之後沒多大會兒,屬下所藏身之處,就看到有一團綠光,在不遠處的草叢裡移動。”
“未免多生枝節,屬下就想著靠近前檢視一下情況。沒想到,那陣綠光竟然一點點的在動。屬下當時出了草叢,察覺情況不對,就準備用傳音符叫太子妃娘娘,沒想到,那陣綠光突然沖到屬下手中,一卷就把傳音符給捲走,當時就沒了蹤影。”
“屬下實在是慌了神,只得命人去追那陣綠光,沒成想追著追著就下了大雨,然後那陣綠光就不見了,屬下也被引到城門附近。”
“照你這麼說,真的是妖孽所為?那為何相爺還要本官派人去城外各處守著?”周尚書摸著下巴,皺著眉琢磨起來。
“大人,屬下確有失職,才會導致昨夜又有女童遇害,屬下有罪。”林捕頭懇切的俯首叩頭。
周尚書嘆口氣,煩悶擺擺手,道:“算了,也不能全怪你。這件案子還需要你幫襯著,不要再犯錯,好好將功補過吧!”
“多謝大人寬恕。”林捕頭直起身,鄭重抱拳施禮。
周尚書走至書案後坐下,再不言語。
林捕頭這才鬆口氣起了身,轉身快步離開。
一連等了兩日,城外也沒傳出任何有關妖孽或者兇手的訊息。
相府迴廊,夏寧夕與宇玄禎對坐在抱廈中,面前擺著棋盤對弈。
宇玄禎的棋下的實在太好,夏寧夕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幹脆幹起耍賴的行當,順手把那些包圍她所執白子的黑子拿掉,全都換成白子。
宇玄禎哭笑不得的看著被她折騰的亂七八糟的棋局,搖搖頭道:“下棋的見得多了,像你這般下棋的,我可是頭一回見。”
“我這叫不走尋常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將手上捏著的最後一顆白棋放下,夏寧夕挑挑眉,說的可謂是理直氣壯。
宇玄禎吐口氣,望著對他來說已經無路可走的棋局,嘆氣道:“我已無路可走,終究是栽在你手中。不過能栽在你手中,我甘之如飴。”
揚著嘴角燦爛一笑,夏寧夕託著腮看他,問道:“昨日一早,你到底跟雲辰都說了些什麼?我只知道你讓他去刑部下令,讓周尚書派人去城外守著,還放出風聲,說已經查到兇手的去向。莫不是,你是為了混淆幫助那隻妖孽之人的判斷?”
“你猜對了一半,還有一半,到時候你就會知道。”
宇玄禎手中拈著一顆黑棋,望著棋局:“不出意外,三日之內,作案之人必會露出馬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