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審訊員的指示下賀祁描述了林杏兒的外貌以及他們出現在飯館的時間點。
每一個細節都能與老闆夥計以及堂食客人的說法對上。
“你們跟林杏兒是什麼關係?"戴著軍帽的男同志問宋蓮。
這時候包廂大門已經關上,隔絕了外邊一堆無關的看客。
桌上擺了個女士布鞋,正是之前被賀祁放在懷裡的證物。鞋子丟了一隻,而人卻消失了,這怎麼可能不令人起疑。
宋蓮伸著脖子潑辣道:“我是她媽!我能害她嘛?林杏兒一見她男人逞兇早早就溜了,我當時怎麼叫都叫不住她…”
“是呀同志,我媽說的全都是真的!我們母女大老遠的過來走親戚,誰知道我大姐懦弱怕事,姐夫又是個不講理的流氓總之請你們一定要幫幫我們!”
"等等,這戶籍證明上寫的你是林杏兒繼母。”
宋蓮臉色一僵,隨即反應過來,“呵,那不都一樣嗎?都是當媽的,虧我那麼疼那丫頭,結果一遇上事她就跑得沒影兒了!”
幾個負責審訊的同志有了主意。
很快有人去外面盤問在一樓用餐的客人。根據案發時間,沒有一個人能確定林杏兒已經離開了飯館。
這家店雖然有兩層,但店面卻不大,出口只有一個,就在一樓大堂正中央。
而一個弱女子不可能直接跳樓離開“先封鎖這裡,然後派幾個靠得住的多搜幾遍。"
"是!"
好端端的大活人消失了,事態的嚴重性立馬升級。
飯館老闆不敢怠慢,連忙暫停營業積極配合調查。連他待在後廚的老婆孩子也一併站到了待審訊的佇列中。
關於強.暴未遂的認定還是缺乏證據,雙方目前各執一詞,如果換做是以前基本都是寧可錯殺也不放過。
但今時不同往日,一竿子打死的是舊做派,現在監管調查人員的重點向來是公平公正,絕不輕易給人判罪。
戴軍帽的男人看著賀祁,這個跟他年紀差不多的青年儀表堂堂器宇不凡,談吐間條理清晰,隱隱有股不可冒犯的強者氣息。
憑直覺,他不相信這樣的人會是一個無恥的強.奸.犯。
況且之前友人特意打過招呼讓他關照下胡家村賀家,從進門開始他一眼就認出賀祁就是讓友人尤其看重的物件。
其實就算沒有提前通氣他也會秉公辦理的。
事件現在還疑點重重,關鍵是找出消失的林杏兒弄清楚之前發生了什麼?到時候就能知道到底是誰在撒謊了。
在眾人前後忙活的同時賀祁暗中觀察宋蓮母女。
從頭到尾她們都任憑聯防辦的人展開搜查。要是杏兒被找到,她們的說辭就會被全盤推翻,難道她們就絲毫不懼嗎?
按照他的推測杏兒應該還在這間包廂,這裡肯定連通著什麼密室,而且很難被發現所以宋蓮跟林小桃才會那麼有恃無恐。
思及此賀祁心中一片煩躁,身體也罕見的不受控制——"你幹什麼!立刻坐下!“看守人員緊張地看著這個比自己高出一大截的青年。
賀祁雙拳不由握緊,他擔心妻子獨自一人出什麼意外。
"讓你的人快點,否則我不介意親自上。“他直直望著韓青,也就是這裡最大的官韓青摘下軍帽,示意屬下繼續看好嫌犯。
隨即他擼起袖子親自在包廂每個角落敲打試探。
賀祁依舊眉頭緊鎖,他下意識地看向宋蓮母女,只見她們仍舊不為所動。
這說明光憑敲打跟摸索肯定找不到密室入口。
視線右移,老闆一家正在規規矩矩做筆錄,再往右則全都是在這裡打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