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沁，我跟你說的就是這裡。”胡婠婠揚起笑臉，十分和善道。
蕭沁不搭腔，她打量這座宅子的目光充滿了不信任。這種地方能做出什麼好看衣裳？要是太土了她才不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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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進去看看吧。”胡婠婠親熱地拉著蕭沁上前。
一穿著得體的婦人出來應門，她身後不遠處還站了個小姑娘。
胡婠婠笑的得體：“芳嫂是吧？我們是來買衣服的。”
蕭沁臨走時只帶了厚棉襖，不想來到胡家村後氣溫比首都高了許多，她需要購置幾件適合初春穿的衣裳。縣城的供銷社還沒開張，其他稍微好點的成衣店又太遠。於是胡婠婠便帶她來了芳嫂這裡。
小華規規矩矩地端上茶水，“姐姐，請喝茶。”
“嗯謝謝了，就放那兒吧。”
蕭沁兩腿併攏端坐著並不伸手去接，她目不斜視，脊背挺得筆直，就像主子吩咐下人一樣。
小華那雙大大的眼睛並無波瀾，只是默默退到牆角不再主動搭話。
小姑娘年紀輕輕，歷練卻不少，光是跟著她娘見那些縣城大老闆都見了好幾回。那些商人雖然多少會顯示點自己的優越感，但他們沒有一個是像這位蕭小姐這麼傲慢的。
她的傲慢不是明面上的無禮，而是那種直接從心底忽略你存在的蔑視。她看似平易的禮數中其實帶著憐憫，從一開始就擺高了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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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嫂對此卻沒什麼反應，左右不過是一位客人，只要酬勞到手就好，旁的不用在乎。
蕭沁坐直身子指揮著芳嫂不斷忙上忙下。房樑上掛著許多嶄新的女士成衣，樣式新穎，設計別出心裁。
那些都是去年下半年沒能賣出去的貨。本來很受附近的女人喜愛，不過就是因為碰上饑荒，大家飯都吃不飽哪兒有心思買衣裳。
和小華預料的一樣，茶杯裡的水蕭沁一口沒動，
“蕭小姐，這幾件都是去年年底新出的貨，你看怎麼樣？”
“我看……還是不太符合我的預期呀，而且這樣式應該是抄的國外的設計吧。”
“我說老闆啊，這種衣服在鄉下賣一賣也就算了，要是換到稍微繁華一點的城市，一旦有人舉報，你的鋪子可就保不住了……”
芳嫂動作僵硬，她也不懂，只知道這是她女兒改良創新的設計。之前都賣得好好兒的，可現在怎麼就牽扯上舉報了呢？看書喇
她一時驚疑不定，那雙常年勞作的手佈滿厚繭，捏著衣架子不知該往下拿還是該放回去……
胡婠婠也有些氣餒，這蕭沁到底是首都長大的千金小姐，眼神毒辣著呢，看來這種農村裡的便宜貨是糊弄不了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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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我們還是走吧——”
“等等我看這件好像還不錯……”
胡婠婠準備帶人離開，誰知那蕭沁忽然對角落的起了興趣。
“不行！”
蕭沁的手還未碰到布料就被結結實實拍了一巴掌，她手背上薄薄的面板立刻紅了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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